邊解他邊想,等會怎麼沖水才能儘量不碰到江元洲背後的傷。
他思索著將褪好的襯衣收走,轉身扔進髒衣簍。
回身時,見江元洲眉頭輕擰,手正搭在褲子。拉鏈上半天沒能有進展。
江元洲過去十天在醫院都是穿的病服,病服十分方便。
今天兩人收拾東西準備回家時,路嘉洋發現路泓慷當時給江元洲收拾來的竟然是一條牛仔褲。
好在牛仔褲是寬大輕便的款式,路嘉洋的褲子江元洲現在又已經穿不了,因此江元洲最後還是拿了那條來穿。
路嘉洋走上前,問:「卡住了?」
少年抬頭看他,臉跟拉鏈較勁得已經有幾分紅。
他點點頭,手上一用力,似乎打算用暴力解決問題。
然而暴力沒能解決問題,差點先解決了他。
拉鏈不僅沒能聽話下去,甚至還卡得更死了。
江元洲疼得輕嘶一聲。
路嘉洋連忙上前按住他手:「別亂動了,我看看。」
他撥開江元洲手,食指繞進拉鏈內側,另一隻手輕拉拉鏈上下動了動,發現真的卡得挺死的。
站著看不太清,路嘉洋便蹲到江元洲跟前。
他湊近仔細看了眼,發現是裡面的布料卡了一點進拉鏈里。
路嘉洋又墊了根指頭進拉鏈內側,一點一點弄了好一會,才將布料完全抽出。
拉鏈恢復順暢,他鬆了口氣收回手,剛準備起身,後知後覺發現了眼前東西的不對勁。
不對勁得太過明顯,以至於路嘉洋一時間忘了動作,抬眸看了江元洲一眼。
其實這幾天裡路嘉洋幫江元洲擦拭時,江元洲有時也會有這樣的反應。
但因為是在醫院,傷口又在初癒合期,江元洲最後都可憐巴巴地忍了回去。
今天反應格外大。
路嘉洋心想反正也不是沒幫過江元洲,一回生二回熟,大不了就手酸幾天。
因此他盯著江元洲看了會,問:「要……幫你嗎?」
少年呼吸一深,望向他的目光瞬間變得熱切。
路嘉洋甚至都不用聽他親口回答。
他輕笑了下,剛準備起身,不想少年忽地抬手輕按他肩膀,聲音沙啞詢問:「哥可以,就這樣嗎?」
路嘉洋面露不解:「為什麼?」
江元洲垂眸看著路嘉洋,一時沒有回答。
浴室的白熾燈照人最是清晰。
路嘉洋的皮膚是非常少見的好。
細膩,又白得通透。
暖風將浴室吹得有些許燥熱,青年通身白里便鑽出了一點粉。
他半跪在江元洲面前,仰頭面露困惑地看江元洲,那張臉離江元洲的命僅不過半拳距離。
江元洲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路嘉洋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