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庞母比较照顾褚雁鸣,因为她现这个年轻人,似乎对她做的家常菜很感兴趣,她由自己的女儿想到对方的日常生活,心想着他可能有更久没有回家,不由自主给他夹了菜。
吃完饭,所有人都坐沙上的时候,庞母就像普通妈妈那样,问褚雁鸣“小褚家是不是不在b市,不常回家吃饭”
微微低头,褚雁鸣答说“在b市,但是家里人比较忙,我前几年工作也很忙,确实不常回家吃饭。”看了庞西西一眼,他又看向庞母“现在不忙了,以后工作计划也准备大幅度减少。”
靠墙坐着的方远川面无表情。
庞牧默默给翻出糖果给褚雁鸣,五颜六色的,看得人心情很好。
和往常一样,褚雁鸣抓了糖果,跟庞牧说谢谢。
方远川说了一句“啾啾,大人都不喜欢吃糖果的,你自己吃。”
庞牧反驳了一句“爸爸喜欢吃,我要给他。”
揪了揪庞牧的脸,方远川笑着随意说“那我也喜欢吃呢”
抠抠头,庞牧有点为难,他噘嘴说“明天的给你。”
抱了一下庞牧,方远川说“今天说的话,要记得哦”
庞牧点头说一定记得。
庞母拍了一下方远川的胳膊,笑着低声说他“有客人在你还逗啾啾玩。”
笑眯眯的,方远川靠在沙上伸了个懒腰。
坐了一会儿,庞母就洗碗去了,庞西西进厨房去帮忙。
庞父带着老花镜,跟褚雁鸣并肩坐着,他以前是老师,还简单地教过心理健康有关的课程。正好电视里播放着一则关于校园暴力的新闻,视频里播放着具体的事件内容,一个留守女孩在学校被欺凌,教师不作为,爷爷奶奶年迈,无力保护她,逼不得已,她爬上了教学楼的顶层五楼,想求个解脱。
顶层围着站了许多人,学校的老师和校领导在楼顶劝着,力图稳住她的情绪,楼底下看热闹的人更多,却在大声喊着“怎么还不跳啊,浪费时间,跳了我们好放假啊”
视频播放完,记着对事件进行了点评和问。
庞父设身处地替那女孩子想了想,气得面色红,攥拳斥责说“现在的孩子太坏了,欺软怕硬。这丫头家里要是条件好一点,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褚雁鸣声音不大地说“楼底下站着的也都是帮凶,没有共情能力,不懂同情和理解。如果没有那么多人落井下石,应该不会跳下去吧。”
庞父不住的点头,眼里有点湿润的光,他面色仍然严肃,按了遥控,换了频道,停在了庞牧喜欢看的动画频道。
气氛一下子又轻松起来,庞父脸上依旧没有笑色,但是神色缓和了一些,跟褚雁鸣从有名的历史剧开始聊,越聊越兴奋,说的也就多了,从正史说到野史。
褚雁鸣耐心地听着,听到有趣的地方,也会嘴角上扬,听到好奇的地方,会有逻辑地问。
庞父退休几年了,一下子有了学生,尤其对方还听的那么认真,甚至能提出自己的见解,他顿时心情大好,笑声朗朗。
庞西西和庞母从厨房出来,擦了手,坐到沙上。
庞父也就停止了“授课”。
庞母问庞父说“你又唠叨了都退休了职业病还不好。”
庞父笑呵呵的,声音浑厚。
一点半左右的时候,庞牧最先困了,庞母赶紧带着他去睡,庞父也要午睡,他晚上睡眠不好,中午是补觉的重要时间。庞西西就说她一会儿就送客人走,让庞父先去休息。
庞父不肯,非要等到褚雁鸣走,亲自送他。
褚雁鸣只好起身说“正好我下午公司还有事,就不多留了,伯父留步。”
庞父脸上带着笑,把人送到门口,庞西西跟在后面,换了出门的鞋子,亲自送褚雁鸣,方远川也拿着车钥匙跟上了,说下午还有事儿,他也要走。
三人同行,庞西西站在中间,两个男人分别站在她两边,静谧的有点怪异。
叮
电梯到楼底了,方远川摸了一下口袋,说“西西,我手机和钱包还有钥匙忘了,你帮我拿一下好不好。”
白了方远川一眼,庞西西说“你这记性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下来。”后半句话,她对出褚雁鸣说的。
褚雁鸣当然点头答应。
庞西西上去了,两个颀长伟岸的男人站在一起,对视着,双方都毫不示弱。褚雁鸣神情一贯淡漠,眼尾挑着,看着有些冷漠,方远川嘴角自然而然地带着一点上扬的弧度,疏朗阳光。
方远川先开了口“综艺八月底就会结束吧正好啾啾回来上学了。”
褚雁鸣没有回答,挑着眉毛,他用的疑问句“表弟”
皱了皱眉,方远川说“就这么称呼而已,我跟西西从小一起长大的。”
褚雁鸣笑而不语,笑也是很淡的笑,方远川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干脆什么也不说,抿紧唇,把捏拳的手藏进了口袋里。
庞西西很快就找了东西下来,她把手机和钱包递给方远川,说“钥匙没找到。”
方远川接过东西,问她“沙缝里没有”
“没有,是不是掉在啾啾房间里了”
方远川说“算了,你帮我找吧,我过几天再来拿。”
“你不用钥匙”庞西西奇怪地问。
方远川没所谓地答了一句“不就是你家跟我家钥匙,还有我科室的钥匙,科室的门这几天不关就行了。”
庞西西瞪了方远川一眼,说“你等会儿。”现在医闹这么严重,没准哪天就碰上了,科室的门总是开着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