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雅?!可…可以走了吗?”他紧紧握住电话,脸上是来不及掩饰的惊慌。
“谁…”
“是娅莉!在和娅莉通电话。”他抢先交代以示清白之后又把听筒贴在了耳边,两秒后把电话伸向我说:“娅莉说把电话给你。”
娅莉说把电话给你,听听,他可真是听话!
接电话的当下手肘很不小心地顶在了他的心窝,撞疼了?真是对不住啊。
“你在他那里吗?”电话那端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讨厌。
“恩。”
“有件事你劝劝他。”
“什么事?”什么事需要你来提醒我劝他?
“劝他去给叔叔阿姨认个错,他们一家已经够难了,别再让关系为了你这么僵着。”字字如针芒,针针扎人心,不见淌血却痛彻心肝脾肺,也只有她懂如何给我施加这样酷刑。
“错…怎么认?”他要怎么认这个错,说他不该为了李唯雅毁了自己?说他以后再也不会搭理李唯雅?
“话我给带到了,你看着办。告诉他,我的事我自己能解决,不用他来操心。”
冷冷的声音里带着两分明显的负气撒娇,我恨不得砸了这该死的电话。
挂线后我摇着电话对一旁的人冷笑着说,“人家叫你不要多管闲事。”
龙娅莉很有心计地利用最后一句话来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使我完全忽略了前一句。话她给带到了?给谁带的?
他互踩着脚,很是委屈地说:“是你让别对她太冷漠,这会儿又生什么气嘛。”
“谁说我生气了!没气!”气都气死了哪还有气!
我根本没有劝杨果与父母和好的打算,他们可是我和杨果之间最大的阻碍之一,我没有那么伟大的胸襟。杨果也说了,就算现在与他们修复关系,日后还是有破裂的一天。而我也为我的自私受到严厉的惩罚。
杨果在少管所时爸妈从未探视过他,龙娅莉曾充当过他们之间的传话人,这一回也是。事实上是杨果头痛顽疾复发的妈妈思子殷切,可又拉不下脸来就托她劝说一下杨果让他主动回去。龙娅莉却回杨阿姨说能劝得动杨果的人只有我,她试试看能不能让我去说。后来毫不知情的杨果和妈妈说起这事时,表示没有听我说过,至此杨阿姨对我可谓是恨之入骨,曾说除非从她尸体上踩过否则我们休想在一起。
※
我和杨果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事不让告诉对方,就算他做卑微的活儿也不会怕在我面前丢脸而隐瞒,而我也对他事事过问干涉。可事关龙娅莉却是永远的例外,我没有勇气去问更没有勇气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怕答案是我所不能承受的,也怕杨果厌烦我干涉他交‘朋友’的自由…
气炸了肺哪里还有心情去逛商店,他爱穿破布就由他穿个够…
“唯雅?睡着了?懒猪,真能睡…”
刚睡着一会儿就因有人说我坏话本能地睁开了眼,“做了个梦。”
“梦见了什么?”
“梦见你考了倒数第一,被你老爸打得满院跑…”说着翻过身背对睡地板的人。
奇怪,怎么好端端眼泪给流出来了。
“要是考了倒数第一我还有命么?”
“果果,你为什么总要和我争第一?”他就舍得我被罚挨饿一整天?
听见拉扯被褥的声音,过了很久才听他说:“谁想要和你争,那‘第一’还能吃不成?只是男人嘛,要是总没自己的女人强那还算男人吗,我也得有点面子吧。”
“你是说我第一的时候都是因为你没和争?”
“不说了,好困啊。”
转头看向地板,他又没盖好被子。好宽阔的肩背,仿佛一切它都能背负得起,会不会有一天这样肩背也被压折了…不会的!还有我,如果他背不动还有我!
蹑手蹑脚下床,扶着墙和书桌慢慢转动着右脚来到他身边,跪坐下注视着他安详的睡脸喃喃出声。
我也不想你挨打,我只是想能帮你上药…
“你…呀!”
原本睡着的人突然睁开眼,一双大手突然环住我的腰将我抱住压向他。
“女色狼,不会是见本帅哥长得帅就想趁机偷袭吧…”
我整个人伏在他的身上,前胸压着他的胸膛。意识到我们是怎样姿势他和我都噤了声,火花越擦越大,两个呼吸声急促紊乱像是在争夺空气一般。他的头缓缓抬起向我贴近,一只手伸向隔在我和他之间的棉被,抓住抽出重新盖上,将我也包裹在里面。
身体的高温吓着了我,惧意让我闪开了他的唇,头上未取下的发卡划过了他的脸颊使他闷痛出声。
“睡这儿冷,到床上去。”他亲了下我的额头,抱住我起身走向床。
我的心几乎要停止跳动,可不等我生出更多的想法他已为我拉好被子道了声晚安返回自己的睡窝。那什么感觉呢,如同大热天一盆刺骨的冰水从头顶淋下,那‘滋’的一声响清晰的回荡在耳边。
余说男人都是禽兽,看见漂亮女人雄性荷尔蒙就激长、一靠近下半身伸长,无关爱与不爱,禽兽本能而已。
由此看来我还真不是个漂亮女人,寒冷的天气、唯一的床,这样的借口还不够充分么?和他同屋住了这么久对他一点吸引力也没有…不,是有的,我知道他是有想过的,只是…他的手碰到我的左腿是吗…
※
回到学校意外的一通电话令我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想那晚的难堪,是龙娅莉打来的,告诉我杨果借了三万块钱给她。
“干嘛要给我说?”炫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