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半天做出来的饭菜,谢慎之没胃口,像猫儿似的勉强咽了三两口就不再吃了。
“不吃东西,怎么能恢复体力好起来?”林见鹿急得团团转,忽然猛地一拍脑门,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易感期的Alpha最脆弱最需要的不是美食,而是Omega的陪伴。
他急急拔通了沈卿卿的电话,好话说了一箩筐,可对方却油盐不进,说什么都不肯回来。
气得林见鹿当场发彪,“沈卿卿你这个死没良心的,一点情份都不念,想当初要不是谢董力排众议把你签进公司,你以为就凭你那三脚猫的演技能进果娱传媒?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现在谢董出事了,让你过来帮着陪护一下,你竟然连这点忙都不帮,我看你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榕城上下每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身价上亿,想爬上他谢慎之床榻的人,多如过江之鲫。”
林见鹿一开口就说个不停,对着电话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没完没了,“沈卿卿你不要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少了谁地球也会照样转,你不来,有的是人抢着来……”
“行了,别说了。”谢慎之一把抢过手机,挂掉了电话,“卿卿他工作太忙了,让他好好休息一下,你别总是打扰他了,我没什么事,撑一撑就过去……”
“忙什么忙。”说起这事,林见鹿的火气更大了,“新剧觊觎的成功上映,让沈卿卿的身价水涨船高,最近这段时间,这小子天天作妖,吵着闹着要解约,公司派发给他的通告,他一个也不去,也不知道一天到晚的在忙什么。”
谢慎之像是在问林见鹿,又像是在喃喃自语。“他没有去赶通告?”
见谢慎之默了一瞬,脸色微变,林见鹿直觉敏锐,立马就察觉出端倪,他小心翼翼地揣摩上位者的心意,“小世叔您宽宽心,别总是可一只羊身上薅,公司里新招了十几个Omega,个顶个的盘靓条顺,赶明儿,我把她们全都叫过来,排行一列挨个伺候您……”
林见鹿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谢慎之冷冽的眼风一扫,吓得他立马捂嘴噤声。
谢慎之不是随便的人,他有被林见鹿的话恶心到,撩起眼皮瞥了林见鹿一眼,嘴里只冷冷地吐出一句,“别在这儿碍眼,给我滚,马不停蹄的滚……”
想要讨好上位者却不合人心意,反而讨了没趣,林见鹿愤愤不平,冒着被活剐的风险,不知死活的说道:“沈卿卿身上是不是镶金镶钻石了?怎么就能把您迷成这样?”
林见鹿早就看傲骄自负的沈卿卿不顺眼了,一直想找个由头把他给雪藏了,奈何谢慎之跟沈卿卿腻腻歪歪情谊匪浅,他不好下手,这次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定然要添油加醋好好利用一番,“您对他矢志不渝忠贞不二,可是他呢,不仅不感恩戴德,反而背着您在外面偷吃了不知道多少回……”
Alpha凌厉的黑眸骤然抬起,里面波澜陡生,是难以言喻的恼怒,“再敢胡言乱语诋毁卿卿,我现在就拔了你的舌头!别以为你祖上对我有恩,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
林见鹿捶胸顿足,替谢慎之不值,“您倒是护得紧,可是有些人他就是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他把手机上,狗仔拍到的花边新闻拿给谢慎之看,“证据摆在眼前,我可没有乱说。”
林见鹿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谢慎之的脸色已经变得异常难看,依旧滔滔不绝地唠叨着,“这段视频可是榕城第一狗仔蹲守了五天后,透过窗户才拍下了沈卿卿与男模小鲜肉的“热吻照”,你看他们两个人的亲密互动,不光相互投喂还搂搂抱抱的……”
“咔嚓”一下。
先前,斜倚在靠枕上没精打采的谢慎之怒而暴起,一掌下去把金丝楠的桌子拍成了两截,“他们现在在哪儿?”
“啊——”林见鹿吓得浑身一哆嗦,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他从来都没见过谢慎之生这么大的气,回话的时候嘴都瓢了:“大概,应该,好像是在醉春风吧……”
他的话音刚落,谢慎之一个箭步就窜了出去。
头一次看见稳健如松的谢慎之这么的沉不住气,林见鹿见状蹬蹬蹬地,小跑着跟谢慎之往楼梯处去,边走边扯着嗓子念叨着:“哎哟,小世叔,您慢点,把鞋穿上再走,您身子还虚着呢……”
以榕花命名的榕花街,其路的两侧遍布着茂密的榕树。
在夏季榕花盛开之时,大街小巷处处飘着清甜的花香,整个小城笼罩在片片的红云之中,形成了一道道别样的粉红色花墙,是名副其实的“浪漫之城”。
然,娇艳的榕花只开一季,而“醉春风”里的人面桃花却常年驻色,风姿绰约。
名为“醉春风”的茶楼,明面上是一个远离尘嚣的品茶雅地,背地里的VIP包房却是一处专门为特殊人群提供特殊服务的“销金窟”。
扶风弱柳的Omega,年轻力壮的Alpha,仪表堂堂的Beta。
在醉春风里各种类型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没有的。
“除了尊贵的VIP会员,其他闲杂人等都不能进入包房。”吧台旁一个浓妆艳抹的侍应生扯着尖细的嗓子高声质问:“你怎么可以硬闯,你……”
谢慎之脚步一停,凌厉的眼神扫过,让人不由的心底发憷,侍应生噤若寒蝉,吓得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砰”的一声巨响。
只一脚,包间的门就踹飞了。
“走,跟我回家。”在屋内一众人懵逼且震惊的眼神之中,谢慎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扣住沈卿卿的腰就要往屋外走。
“干嘛……”沈卿卿双颊酡红,白皙的脸蛋上染了层浅浅的红,显然是喝了不少的酒,他抬起手使劲的揉了揉太阳穴,又眯着眼睛盯着眼前这张略带薄怒的脸,紧着眉头看了半晌,甚是疑惑的问道:“你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我是你男人。”不容置喙,谢慎之脱下外套,把衣着清凉的沈卿卿裹起来,扛上肩膀,就要打包带走。
“你干什么?放开我。”被包成粽子的沈卿卿丝毫不予配合,晃来晃去,手脚并用的踢打,激烈的挣扎反抗着想要摆脱,“我在这儿玩得好好的,才不要跟你走,你放开,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