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是太医,站起来,跟我走。”
谢行之心中莫名有些急切,抱着人就去了一间干净的偏殿,把人放到榻上,便去观察她的模样。
他抬手轻抚这张小脸,特意放缓了语气问她:“如何?哪里不适?”
这手的血腥味好像更浓,宋妧真的忍不住,把手推开,趴在榻沿上就开始吐了起来。
腹中空空,干呕了半天,只打雷不下雨,有些尴尬。
谢行之被推开的手还举在半空,他愣了片刻,似不可置信般回头看她。
他声音隐含怒气:“宋妧,你敢嫌弃我!你莫不是嫌我恶心!”
宋妧眼睛里泪光莹然,她小声解释:“你身上的血味我受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血味?为何受不住?
这是承认了?
竟是真的嫌弃他!
谢行之眼底幽幽冥冥,气的手发抖,见她那副娇柔样,到嘴边的怒斥到底是忍下了,火气朝着殿外扩散:
“人呢?看诊的,滚进来!”
为了保命,为了离开那座吃人的宫殿,大大小小的太医全都跟了过来。
两位医术最好太医小心上前搭脉,片刻后,两人恭敬回禀:
“回殿下,姑娘无甚大碍,只不过是胃有失和,加之上气不宁,因此才会这般不适。”
“可需用药?”谢行之问过后,明白缘由,便把手里带血的长剑扔到了远处。
剑身落地发出的声音将在场的几人吓个半死。
“回殿下,不必。。。不必用药,但需备一些温热的小食给姑娘暖胃。”
“都滚!”
谢行之把人赶走,随后便吩咐凌云准备热水和膳食。
“浴桶要新的。”他爱洁,除了血腥味和宋妧身上的体香,其他的都不喜。
他喜欢这香气,那么旁的东西绝不能污了这小姑娘身上那股干净芬芳的气息。
凌云纠结好一会,低头小心询问:“主子,太和殿里的那些朝臣们该如何处置?”
被宋妧这么一闹,谢行之哪还有心思管那些个废物。
他气的要死,又无处宣泄。
两人过往夜间那般熟稔,且如今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再亲密不过。
怎能嫌弃他?
他本想斥责这个女人几句,想让她看清楚自己的处境。
他的掌中娇雀,怎敢擅自飞走。
然而一对上宋妧那双柔软纯稚的眼睛,他就有些不忍责备更舍不得斥骂。
他不耐挥手,“关起来,等谢煊处理。”
凌云狠狠松了一口气,他只盼望着明日清晨能够早些到来。
现如今宫内乱成一团,急需正主子前来安排事宜。
倒也不是副主子的命令不妥,身为暗卫,只需听令办事。
但是本该出现的正主子没有出现,他们心有惶惶,总觉得事情有变。
如此结果倒是好事,方才也多亏了那位姑娘。
凌云临走之前,又看了眼宋妧,心中极为敬佩,副主子发起疯,那是谁来都不管用。
但这姑娘究竟何方神圣,竟能有此造化。。。。
热水送的很快,用完粥食,谢行之一言不发抱着宋妧就去了浴殿,直接把人放到了浴桶旁的矮凳上。
宋妧不在乎自己的处境,但她很担忧姐姐和母亲。
她性子本就绵软,此时更是小心翼翼。
“行之哥哥,你先让我去找姐姐,她找不到我会担心的,等我见到姐姐,我再回来陪你。”
娇软的嗓音,乖巧的模样,任谁也受不住。
谢行之面色不虞,但很吃这一套,他冷声开口:“老实站在这等着。”
说完,人便出了浴殿,过了约莫一刻钟,他走进来递给宋妧一件东西。
“我已经安顿好你姐姐和你娘,明日送她们出宫,这是你姐姐送来的东西。”
宋妧急忙接过那件小兔子吊坠,见到这个,她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她两世的成长都有些特殊,她前世自闭很久,没有上过学。
这一世她六岁才开窍,后来寺庙避居,十年间转瞬即逝,她整个人其实没有太大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