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簇後擁,瞧著尤為壯觀。
「比上善節那天也不差了。」白謹看得眼也不眨,隨口點評道。
左安禮瞥了他一眼,將此事記在了心裡。
看完熱鬧後用過晚食後,兩人也沒有歸家,而是去了橫亘縣城的一條河邊。
冬日河水已經結上了厚厚的一層冰,他們只能沿著河邊鋪好的青石小道散步。
他們仿佛不怕凍一樣,在外頭說著家常閒話。
左安禮心道,他的九歲生辰,有白謹相陪。
小公子有著不輸於成人的穩重成熟,他臉上一直掛著淺淺的笑意:「我如今已是虛歲十歲了。」
還有未盡之言藏在心中,他可能已經知道了那是什麼,潛意識仍舊迴避著。
「是,少爺,生辰快樂呀。的一年,我也還在。此後的每一年,只要你願意,我都會和你一起度過年的。」白謹擲地有聲道。
這是他的許諾。
冷風吹拂,將白謹柔嫩得小臉凍得微白,甚至在飄舞的白色毛絨襯托下,還有點兒透明般的冰晶。
臉白,嘴唇就愈發紅艷了。從紅唇里吐出來的話,更是如情人囈語般悅耳動聽。
左安禮盯著他的眼睛,臉上蔓開笑意,是獨屬於他這個年紀孩童的天真浪漫,柔軟可愛。
「好。」他聽見自己好似沉浸在蜜罐中的語氣,尾音上揚又跳躍。
夜風冷清徐來,月色清輝撒遍青石小路,疏影與花葉交相起舞,歡快得令人心旌搖曳。
作者有話說: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出自唐代孟郊的《登科後》
*出自清代的門聯
第46章
三年後。
一輛灰褐色馬車徐徐駛向田地,棗紅色的馬匹在車夫的控制下停住了,從鼻中打出一個響亮的噴嚏。
帘子忽然被一隻白皙瘦長的手指掀開,一位約摸十五六歲的少年郎從車中鑽出來,還未能從那雙秀氣美麗的手上回神的人見到那張臉蛋,又是痴怔。
少年皮膚白皙靈透,眼睛精緻靈動,一雙鴉色長睫好似蝴蝶羽翼,小巧的鼻尖秀挺,往下就是柔軟紅潤的嘴唇。
也許是難得見到這麼漂亮的少年,不,可能這位還是個哥兒,不過眉心隱於片縷劉海中,沒讓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