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饒倒是不介意別人問起自己受傷的事,還能就這件事侃侃而談。
「你這得多久才能好?」他盯著江饒的手,「這還能自己洗澡嗎你?」
「能。」沉默幾秒,江饒故意似地說,「自己搞不定也有人幫忙。」
那人沒來得及問誰幫的忙,就聽見宋川野問:「你要做的圖呢?」
宋川野這一打岔,才把話題轉移開。
接下來,只有機器跟喊疼的聲音。
江饒倒是不覺得煩,也不覺得吵,時而刷刷手機,時而看看雜誌,時而又抬頭看看正在認真工作的宋川野。
他很少有機會見到在工作狀態中的宋川野,總是會莫名其妙的被他吸引過去。
「哥們,你要是把看紋身師的目光分給我點兒,或許我就不會那麼疼了。」
江饒笑著回應:「那不能,你該疼還是會疼。」
他可不敢胡說八道,萬一宋川野生氣,他怕是就連家門都進不去。
好不容易才住進去,他可不想因為一句玩笑話就又被趕出來。
想到這兒,他坐直身體:「其實你也可以多看看紋身師,他的臉應該能讓你暫時忘掉疼痛。」
聞言,宋川野眉頭微微皺起,手上的勁兒似乎也加重了些。
「哎喲,川爺您可輕點兒吧,我快被疼死了都。」
「紋身就是這麼疼,輕不了。」
宋川野工作的時候不那麼喜歡說話,不過他這兩年好像都不怎麼愛說話。
這是江饒回國後就發現的,可是他找不到原因,但非說原因,大概是跟他兩年前的離開有關。
越是想到這兒,他越是覺得愧疚。
原本開朗的宋川野因為他變成現在這個冷冰冰的樣子,他確實有很大的責任。
他想要把當初的宋川野找回來,他想他應該可以找回來。
宋川野心裡最本質的東西還在,只是他把那些東西隱藏起來而已。
江饒無聲嘆了口氣,心中滿是愧疚。
那人大概是聽見了這聲嘆息,管不住好奇的嘴。
「你嘆什麼氣,疼的人難道不是我?」
江饒立馬回過神來,瞥了宋川野一眼,隨口胡扯:「我也不是沒有疼過。」
「啊,你也紋過身?看著不像啊,你一看就是巨乖的孩子。」他看了江饒一眼,堅定的說,「就別人家的小孩。」
江饒笑著聳聳肩:「也沒那麼乖,也曾經把別人家的小孩帶壞過。」
「嘿,這你挺有意思啊。」
說話間,他的目光似有若無的看向宋川野,可那人像是感受不到,目光還是在工作上。
江饒臉上露出一絲失落,不知道他倆關係的顧客反倒是好奇了。
「你這個表情,看起來有故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