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里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摆在桌子上,闫婶子可是瞪大了眼睛,她可是从来没有见到这么多的好东西啊!就但看那麦乳精,在他们镇上,都是乡政府里上班的人能买的起的!在他们这农村里头,这可是精贵的东西呢,这上别人家做客,家里头有这个招呼客人,可是忒有面子的事情了。
“谨行啊,这精贵的东西,你咋能要啊!”闫婶子觉得这还真是让她开了眼界。
但是不是自己买的,拿别人的总归不好啊,而且还是那么贵的!
“妈,这是我们团长的一分心意,我推了也没推掉,我想等我回去的时候,我再带点咱们这边的东西过去给团长。”闫谨行解释着他带回来的原因。
“哎呦,这东西精贵啊!”闫婶子不知道该说啥了,嘴里一直说着精贵二字。
听得闫谨行都笑了起来,说道:“妈,这东西再精贵都是要进人肚子里的,你不要精贵就舍不得吃。”
“啊?这还是给俺吃的啊?”闫婶子说道:“不行不行,你看俺都老了,还吃这个干嘛,这东西好,给你姐姐的孩子吃正好,豆豆现在三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上次你姐姐带豆豆过来的时候,俺看着豆豆都没怎么长。”家里头穷,能吃饱就不错了,哪里管得上吃的好不好。
闫瑾玉当初生豆豆的时候,闫婶子早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了闫谨行,说他都当上舅舅了,而闫谨行从他姐姐闫瑾玉出嫁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过,对于豆豆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现在闫婶子说起来,他想起当初姐姐嫁给姐夫,姐夫家里也不宽裕,现在又多了一张嘴要吃饭,怕是姐姐家现在的生活过的很紧吧!
“谨行啊,要不这两罐麦乳精还有这瓶什么粉都拿到你姐姐那边去吧,也好给豆豆补点营养。”闫婶子跟闫谨行商量道。
东西到了他母亲的手上,他是随便他母亲怎么处理那些东西,反正要给的人也不是别人,是他的亲姐姐,所以他没有任何意见。
只是,他想,这麦乳精有两罐,多少还是让他母亲留一罐在家里好了,母亲年纪大了,吃点好的终归没错。
“那这样,麦乳精就带一罐过去,还有那个橘汁粉也带过去姐那边,还有其他的特产,两家平分来了。”闫谨行觉得这样做比较好点。
“行,东西你带回来的,你说了算。”闫婶子自然是没任何意见。说起女儿闫瑾玉,闫婶子又说道:“对了,你回来你姐姐还不知道呢,要不你哪天找个时间过你姐姐家那边看看?”
他都好几年都没有见到姐姐了,他同意了闫婶子的提议,说道:“那行,我过去看看,这下雪天的,让姐抱着豆豆过来,走路都不方便。”
而且这万一要是摔着磕着,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不好。
“那就后天吧,明天俺和你上镇上去给豆豆买点零嘴,到时候一起带过去。”闫婶子接着闫谨行的话说道。
这么大的积雪,闫谨行哪能让闫婶子往镇上去跑,连忙阻止道:“妈,去镇上的路很不好走,还是我一个人去就好了!”
儿子阻止自己,不让去镇上,闫婶子想争取一下,但是她知道就算她再说多的,儿子肯定还是不让去!
扭头看见坐着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宁熙,闫婶子灵光一闪,对了,宁丫头去镇上的时候多,镇上肯定是宁丫头熟悉,而且现在生产队也没什么事情,让宁丫头和谨行一起去,正好!
于是闫婶子说道:“你都好几年都没回来了,镇上的供销社的门朝哪个方向估计你都不知道,还你一个人去。”这话里不难看出闫婶子对闫谨行的埋汰,“依俺看,宁丫头对镇上熟悉,到时候俺让宁丫头跟你一起去。”
闫谨行一听,这心里头砰砰作响,有种莫名的兴奋席卷而来,可他又不能表现出来,说出了自己的顾忌,“妈,你让小姑娘跟我一起去,这不是会让人说闲话吗?”
他一个大男人跟小姑娘一起出去,肯定是少不了一些闲言碎语。
他倒是没什么事,就是怕人家小姑娘面子薄,到时候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影响最大的还是人小姑娘。
他这话是这样说的,但是他的心却很明显的升起一股期望,期望这个叫做宁熙的小姑娘能同意他母亲的提议,只是因为他只跟这个小姑娘单独呆会儿。
“你是个军人,而且宁丫头在咱们村里可是出了名的乖巧,咱们行的端做得正,身正不怕影子斜,别人能说啥?那些乱说的也不怕断了他们的舌根子!”闫婶子护短可是出了名的,而且她自己为人也是中规中矩的,寡居这么多年也没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所以闫婶子对于那些闲言闲语是一点都不怕,敢乱说,到时候她直接打上去!
“宁丫头,你看婶子的这个提议咋样?”不想跟儿子叽歪,闫婶子直接问向了宁熙。
宁熙自然是没意见,自己行的端做得正,那些人要嚼舌根子也不怕,遂点头同意,“行,那明天我带闫大哥去镇上。”
话一落,宁熙有种异样的感觉,具体是什么,她不知道。
闫谨行听着宁熙同意了他母亲的话,胸腔里的砰砰的声音响如雷,他没有想到他心里的那个小小的希翼会成为真的,那他——他可以跟这小姑娘单独去镇上!
心里头的欣喜涌上,闫谨行开始对明天去镇子上的事情期待了起来。
※※※
第二天早上,雪早在半夜的时候就停下了,下了大半夜的雪,院子里在原有的积雪上再次铺上一层刚下的雪,而院子里扫出来的那条从屋子到院门的路,此时也已经是给掩埋在积雪下。
闫谨行昨天下午休息的不错,晚上也睡的好,所以今天起了个老早,所以没多久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劈材的声音。
等宁熙起来出屋的时候,闫谨行已经是劈了一推半人高的柴堆。
早上的空气异常清冷,人都要裹上厚厚的衣服,而闫谨行这个时候已经脱掉了最外面的棉外套,身上仅仅穿着个薄毛衣,而在他的额头上已经是浮现出一层薄汗。
挥动着劈材斧子的手臂强而有力,隐约可见上面的肌肉,然后只见斧子劈进有大腿粗一样的木栋中,喀拉一声,木栋给别出一道缝出来。
再劈上两斧子,整个木栋就给劈成两瓣,没几下,就给劈成四小块;劈完后,又换上一根木栋。
整个画面看得宁熙都不知道把眼睛往哪里摆了。
察觉到自己偷看人的行为不妥,宁熙连忙把眼别看,然后目不斜视地直接进了厨房里。
闫谨行以前是侦察兵,宁熙刚刚的一举一动一丝不落地全看在眼里。小姑娘的偷看让他很有成就感,看样子小姑娘也不是单单只有娴雅大方的一面,这小女儿一般的姿态也是很吸引人的;不过让他更满意的是,他跟小姑娘之间不单单是他一个人有别样的想法。
对于感情,闫谨行的骨子里头有男人的霸道在里面,他希望他跟小姑娘之间能两厢情悦,而不是一人单方面的付出。所以当他发现这小姑娘也不是对他没有任何感觉的时候,这比他当上连长的时候的心情还要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