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冠晟干了十几年的老律师终于看不下去了,“好歹都是法律人,一个个脖子都快伸到外面去了,你们至少低调点,别丢冠晟的脸!”
话音刚落,打印室的门推开,年轻男子刚从里面走出来就看见一群人围成一团,翘观望,他愣了愣,问道:“这是做什么呢?”
如果不知情,一定会被他那张与观庭樾如出一辙的脸吓住。
前台姑娘身躯一震,陡然想起老板的叮嘱,抢身上前道:“小小小……小观总,那个……”
观允看着她紧张的脸,温和地笑了笑说:“说过多少遍了,叫我观律师或者允。”
“观律师。”前台姑娘松了口气,虽然眼前这张脸和门外的观总简直一模一样,但毕竟是两个人,仔细看会现,观允的眼角眉梢如携春风,五官似乎更柔和,连说话也是温润有礼,声音恬淡,让人感受不到距离。
最明显的区别,其实还是观庭樾的侧颈多了一颗红色的胎记,那胎记并不大,只有小拇指指甲盖大小,像一团小小的火焰,也像雪地里绽放的红梅。
“观总刚才交代过,让您先在办公室里待着,别出来。”姑娘为难地说罢,还朝门外看了一眼。
观允瞥了一眼门外,现除了他哥之外还有一个人,“出什么事了?我刚把被告的资料整理出来,还打算问问哥对一审的意见……”
“观律师,您可千万别为难我啊,快听观总的,先回办公室去。”姑娘生怕被外面的人看到观允,极力遮掩。
观允思忖片刻,微微一笑道:“好吧,对了,我记得你上次说周氏集团的公子提出要单独和我会面?”
“是有这么回事,小观总,哦不,观律师,您别怪我多嘴,我听说那个周公子平时玩得挺开的,荤素不忌,估计是您上次去他们公司聊案子,被他给盯上了。”
观允心思敏捷,很快就想起在周氏大厦的走廊里碰到过的一个人,那人鬼鬼祟祟,甚至还掏出手机疑似偷拍,只不过碍于人多,他也没有证据,因此便作罢了。
“行,我知道了。下次他再提起来,就跟他说我出差了,辛苦了。”观允不知想到什么,对前台姑娘道谢后又抬起眼睛朝门外看了一眼,紧接着转身朝办公室走去。
门外。
沈黎清对观庭樾的话并不感到意外,他问道:“喜欢吗?”
观庭樾反问:“你希望我喜欢?”
沈黎清重新打开那枚小小的饰盒,用遗憾的表情可怜兮兮道:“对不起,你的那枚胸针我没找到,也许是洗车行的问题,我担心你着急,所以就买了一枚新的。”
男人七分醉,演到你流泪。
无论是表情还是声音,沈黎清都不输专业演员,演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观庭樾垂下目光落在那枚胸针上,宛如结冰的语气融化了些,“你专门去买的?”
沈黎清立刻可怜兮兮地点头,“当然,本来怕你生气,就没敢说,谁知道还是被你现了。”
这借口实在很漏洞百出,可是从沈黎清的嘴里说出来,却有了另一层含义,不仅像是真话,更有点小心翼翼的,生怕观庭樾怪罪的意味。
“没关系,丢了就丢了吧。”观庭樾甚至还带着点安慰的意思,对他说:“不用放在心上。”
“那怎么能行?”沈黎清略显急迫地对观庭樾说:“你在我的车上丢了东西,我查过的,出租车车主负有保管乘客财物的义务,所以我要对你负责的。”
说罢,沈黎清真诚地眨了眨眼睛,那眼神简直清澈无比,甚至充满了求知欲,“我说得对吗?观律师。”
观庭樾先是皱了下眉,紧接着眼神生了细微的变化,就好像积存的冰雪融化,经年冷冻的眼底竟流露出一点暖意。
“你是开出租车的吗?”观庭樾不笑反问。
沈黎清于是笑起来说道:“我只给你做司机,免费的。所以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心里会很不好受的。”
观庭樾沉默片刻,还是接过了沈黎清递过来的饰盒,放进了外衣口袋,“谢谢。”
“你上次帮我的忙,又开车送我回家,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还有一件礼物想送给你,在我车上。”沈黎清弯了弯唇,对他笑道:“你放心,不会耽误你太久的。”
观庭樾淡淡道:“不必了,举手之劳。”
“观律师,你这是存心让我记挂着你的帮助,你要是不答应,我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沈黎清的表情立刻变得失望,有种被人拒绝了的茫然无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