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漠然的看了许时吟。
“等你能带走他再说。”
丢了这话,便回到了柜台前,坐了老地方。
古瑟看到若尘坐了回来,立马来了兴致,放下手里的活儿,凑到若尘面前压低声音八卦。
“欸,你刚才跟他聊了什么?你们认识?”
他蹭了下若尘刚支起撑腮的手,道得兴趣。
若尘则无语的瞥着他。
顿了许才无聊道。
“说不认识,你信吗?”
“信,但说认识,也信,不过,我觉得你们肯定认识!”
古瑟把玩着手里的毛笔,盯着若尘笑得精明。
若尘话音未落,他即接过了,说的不甚笃定。
若尘讶异的望着他。
“为什么?”
“因为如果不认识,你绝不会开口说半个字,更别说搭话了。”
古瑟说的肯定得意,说着还跟他挑了下眉。
有种……纨绔子弟的嘚瑟味道。
“你是在做账呢,还是盯着我说话呢?”
若尘目光鄙夷。
尽管时吟的话给他带了影响,却并不影响他与古瑟的日常怼对。
古瑟不屑的撇了下嘴角。
“又不是你给我月利,你管我!”
话是这么说,但人还是乖乖的回到原地低头做起账来。
若尘无语的瞥着他的动作,没再接话。
果然环境会改变人的所有。
……就像现在的古瑟,失去了记忆,记忆的越单纯,性子也便单纯,也就是,经历的事越少,人就越单纯。
此时古瑟就是最好的证明。
时吟坐桌前喝了几杯茶后,便去了楼上的房间,没有直接与古瑟相认。
古瑟如常的在楼里忙活完,到了傍晚时分跟若尘踏着积雪回去了。
这次古玟没有跟他一路回去送他,因为楼里的事宜没有处理好。
晚饭在楼里吃过了,古瑟怕冷,回到别苑沐浴整理后,他便窝进了被窝里。
房间点了数盏烛台,照得屋内甚是明亮。
他拿了卷书卷铺在床前,裹着被子趴在床上认真的看着,修长泛着白的手指,一页一页的翻过书卷,每页,他都看得极其细致认真。
他不知道是习惯,还是自己天生爱看书,反正自己就喜欢拿书卷打时间。
屋外,又窸窸窣窣的飘起了雪花,那静谧的世界里,伴着这样的声音,却是格外的入心,很是好听。
仿佛,是飘雪里独有的一种静谧、特殊的乐章,神秘而美雅衿贵。
由于天气太冷,手长时间露在外面就被冻得僵硬,没了知觉,那手指就如冰窖里出来的,冷得成冰。
他搓了搓冻僵的手指,抬眸瞄了眼窗口处,窗子紧闭的窗棂上,除了烛台照映饰物落下的影子,看不到外面的任何东西。
收回视线,他将手里的暖炉换到了冻僵的手里,另只手,继续翻着书卷。
目光刚回到书卷上,他却忽然感觉窗子处有个影子晃了下,即又抬眸扭头去看,旧景如初,并没异样。
凝视了许,便收回了目光于书卷上。
然,目光才落书卷上。
“啪!”
刚才紧闭的窗子蓦然便被屋外的风给吹开了,窗扇一开,屋外的飞雪便飘零了些进来,一股冷风直接灌入,冷得他打了颤,缩成了一团。
他蹙了蹙眉,轻吁了口气,盯着被吹开的窗扇,及不情愿的爬起来,施施然的朝窗子走去。
要说他怕冷吧,他这悠然的步伐,又极其违和。
明明只穿了里衬,他还能在这风吹冷拂的屋子里走的这么惬意。
走到窗子边,伸手去关窗的时候,看着烛光下屋外的厚厚积雪愣了几秒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