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的问了句,眼神散淡,露了几抹落寞来。
气氛一瞬就沉重起来。
诧异望着他起身的古瑟亦就那样望着他,不解的等着他开口。
他轻叹了口气,垂眸沉默了许。
“先生不要忘了,我们间的关系,仅只在于各取所需。”
说后,他才平静的抬起头来望着失意的凉生。
于这样的凉生,虽有不忍。
但,他却不能委屈自己意愿,而去接受,或欺骗他。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违心不了自己的心去说喜欢。
也许,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滋味,永远是卑微的。
凉生于这样的古瑟失神望了半晌,终是叹了口气。
他扭头,目光投了面前屏风上的花卉图案。
“你心里还惦记着小吟?”
问完,他才转过来望着古瑟的神情。
古瑟于刚才就一直僵愣着。
他与凉生对视了眼,移开视线,垂下眸子,才回应。
“先生从何看出,我惦记他了?”
他并没有说过自己喜欢时吟,他,又怎么知道自己于时吟有心?
古瑟企图用漫不经心的话敷衍,但凉生岂看不出来?
古瑟越是显得漫不经心,就觉得他越是在乎。
他默了一秒。
“表情都写你脸上了;你就算不说,旁观者都看得清明。”
他于时吟面前表现的种种,于他面前,都是两种性子。
如此,他又如何能看不出来?
蓦然的话题,使得古瑟没有心思再泡澡。
他起了身,穿着湿漉漉的长裤转身去屏风后自己拿衣服,走到屏风口时他停下步子补充了句。
“莲上君子,只可远观!”
对于时吟的心思,他丝毫没有掩饰。
但,这样的情感,他却只能止步于观赏,无法接触、私自独揽玷污。
这也算回答凉生吧。
——他于时吟,是不可能的,他无需吃醋多想,自寻烦恼。
凉生不知道古瑟为何会是这样的想法,亦不知,他为何对时吟有这样高的称谓。
但这样的想法,也给了他一记定心丸。
虽喜欢,至少,他不会跟时吟表明,也不会想着跟他在一起。
而他,却可以安安心心的与他一起。
凉生轻长吁了口气,算是松了口气吧。
他转身朝外走去,看到古瑟已于桌边换了衣服,正在系着腰带。
“今天还要去上课么?不去的话,我带你去走走?今天天气不错,很适合赏景舒心。”
凉生在桌边坐了下来,转了个话题,微笑着问。
古瑟低眸系着腰带,没抬头。
“不了,要去上课,晚点还要去趟药铺给暖栀抓点安胎药。”
古瑟随口的话,又刺激到了凉生的某根筋。
他觉得,自己一心一意对他,想着他,他却始终想的是别人。
心情又沉了几分,失意填了心间。
他顿了许。
“……暖栀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你这么上心。”
不忍失意的问了句,低沉的声音里,伴了丝心痛的沙哑。
古瑟于那孩子如此上心,是人都不免会如此猜测吧。
古瑟系腰带的动作一僵,诧异的抬起头来,盯了凉生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