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修容走后?,邰谙窈安静了片刻,她偏头望向涟鸢湖内的莲花,莲叶簇拥着莲花,粉白色地开?了满池,清风拂过吹动莲花边,也拂起她的青丝,远远望去,女子端坐在凉亭内,腰肢纤细,姣眸乌发,满池莲花也沦落成?衬托她的风景。
“把?消息送去重?华宫。”
绥锦愕然,她不解地问:“敬修容不是被?幽禁了么?,娘娘这是何意?”
邰谙窈垂着眼眸,语气?格外轻描淡写:
“只是幽禁罢了,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安分死心。”
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敬修容爱子心切,乔氏害得皇长子这么?惨,敬修容既然对二皇子下手,岂会再容一个乔氏女入宫?
这宫中如今看似平静,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假象,总要确认一番。
一个乔氏女入宫对她来说威胁不大?,却足够让她来试探敬修容是否真的安分。
她不信这宫中的人。
消息如邰谙窈所愿地被?送进重?华宫,敬修容听闻乔氏女参加选秀后?,她冷呵一声?:
“真是不死心。”
岂不是?乔氏没有?一个女子在宫中,怎么?能舍得把?二皇子拱手让人?
柳愫对乔氏恨之入骨,连带着对乔家所有?人都厌恶,她狠厉道:“她想要入宫,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命!”
敬修容手中还拿着针线,她正在给长公主做衣裳,闻言,她淡淡道:
“住口。”
柳愫噤声?,她不解地望向娘娘。
敬修容平静道:“选秀是皇后?娘娘操办,你敢在选秀期间动手,是当皇后?是死人么??”
而且,消息怎么?能这么?快地送到重?华宫?
经过废后?乔氏一事,敬修容心底很清楚,人走茶凉,不可能所有?奴才都会在主子落魄还保持忠心。
否则,她当初没办法轻易地给二皇子下毒。
现在轮到她自己,也是同样的道理,皇后?本就清洗过一边各宫各殿的人手,她的人不该这么?快得到消息。
柳愫心生迟疑,很快,她恹恹地耷拉下眸眼:
“难道就任由乔氏女入宫么??”
敬修容垂头,密密麻麻地穿起针线,她心平气?和道:“本宫如今被?幽禁,这宫中的事情都和本宫无关。”
除非有?人敢把?手再次伸在她的皓儿和阿芙身上?。
至于乔氏女?
这宫中不止她一个人不欢迎乔氏女入宫,杨修容都还没有?动静,她何必插手,引得皇后?娘娘忌惮呢?
见?柳愫还有?愤愤不平,敬修容垂下眼眸,平静道:
“如今宫中当家做主的是皇后?娘娘,你我皆为鱼肉,何必忤逆她呢?”
皇后?想要宫中安宁下来,这一点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至于宫中往后?是否是皇后?娘娘的一言堂,她根本不在乎。
听见?鱼肉二字,柳愫脸色倏地白了下来,她没敢再说话。
她心底也清楚,只要坤宁宫让中省殿卡一下重?华宫的份例,就足够重?华宫过得艰难了。
她们?早没了当初前往慈宁宫状告邰谙窈的资本了。
本就惹得上?位者不喜,如今能做的只有?夹着尾巴做人。
邰谙窈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重?华宫的动作,她清楚,某种程度上?,敬修容也是在向她表明态度,不论?明里暗里,都绝不会再插手宫中事宜。
与此同时,初选的结果也已经出来。
乔氏女赫然在其中。
过了初选的秀女都要在储秀宫进行为期一月的规矩礼仪学习,近百人都入住了储秀宫。
秋鸣也瞧见?了名单,她有?不解:“娘娘真的要让乔氏女入宫?”
邰谙窈轻呵了声?,她反问:
“和我有?什么?关系。”
秋鸣和绥锦都是惊愕,对视一眼,都没怎么?听懂娘娘的话。
邰谙窈也没有?要给她们?解释的意思,她将中省殿送来的那?一批画卷直接合在一起,直接叫来小松子:
“你跑一趟御前,把?这些画像都送到养心殿,让皇上?亲自过目。”
他要选秀,凭什么?让她忙累?
小松子傻眼,秋鸣和绥锦也低了低头,没敢说话。
小松子鼓起勇气?:“娘娘,您是不是忘了,中省殿给御前也送过一份了。”
这都是规矩,中省殿自然不可能忘记御前,甚至本来慈宁宫也该有?一份的,但太后?娘娘称身体不适,这次选秀不会前往甄选,全由皇上?和皇后?娘娘做主,中省殿才没给慈宁宫送去。
邰谙窈眯了眯眸子,她轻弯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