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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第1页)

他略有些混沌地抬起眼,恍惚中見到了幾張熟悉至極的臉,紛紛都帶著喜色,嘴唇一張一合說著什麼。

看到那幾張臉,鍾宴笙渾身的血忽然涼了一下,眼眶卻相反地瞬間發起熱,蒼白的嘴唇動了動,嗓子沙啞地擠出幾個破碎的音節:「爹……娘?」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他明明親眼見到他們都被斬了。

還是他也死了嗎,否則怎麼會見到他們?

渾渾噩噩的念頭接二連三剛冒出來,鍾宴笙就感覺自己被人一把擁住了。

熟悉的香味漫過鼻尖,帶著泣音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娘的心肝兒啊,你這次真是嚇死娘了……迢迢不哭不哭,娘在呢。」

母親的溫度籠罩著身體,鍾宴笙遲鈍地眨了眨眼。

是活著的氣息。

鍾宴笙使勁又眨了下眼,眼裡的霧氣倏然化為淚珠,冰涼涼的,順著臉頰砸落下去,模糊的視野終於清晰起來,他靠在母親的懷裡,越過她的肩膀,看清了站在床邊滿臉嚴肅的淮安侯。

他大病初醒,柔軟的毛髮還亂糟糟的,俊秀郁麗的眉目蒼白得像張紙,唇色也淡,整個人像枝頭將將要枯萎的花,被柔軟凌亂的漆黑長髮一襯,觸目驚心的脆弱。

此時淚蒙蒙地望過來,可憐乖巧得很,連淮安侯的臉色也不禁柔和下來,不太能維持得住嚴父的形象,低咳一聲:「多大了,怎麼生場病也哭……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說著說著,露出個幾不可見、如釋重負的笑。

院子裡的丫鬟小廝都在外面探頭探腦的,面目一個比一個熟悉鮮活,壓低了聲音嘰嘰喳喳,激動地望著他。

所有人都活著。

直到此時,鍾宴笙才徹底回過了神,遲鈍地想起在他昏迷過去前發生了什麼。

今年初,淮安侯收到了回京的調任,他跟著家裡人回到闊別多年的京城,幼時的朋友景王聽聞他回來,驚喜地來尋他出去遊園。

結果他不小心落了水。

三月的京城依舊冷得很,池水刺骨冰寒,一落進水裡,他的小腿就抽筋了,口鼻嗆了水,他的衣裳又比旁人更厚重點,明明是不深的池子,卻怎麼都掙扎不出來。

最後還是景王不顧安危,跳進池子,將他撈了出來。

被送回來的當晚,他就燒昏了過去。

然後做了一場……噩夢。

「迢迢是不是做噩夢了?」見鍾宴笙只是呆呆地反覆望著他們不說話,眼睫上還掛著一滴晶瑩的淚,摟著鍾宴笙的侯夫人趕忙掏出手帕,溫柔地給他擦著臉安慰,「噩夢都是假的,不怕啊。」

提到噩夢,鍾宴笙頓時打了個寒顫。

昏睡的這幾日,他一直在做一個怪夢。

鍾宴笙夢到,他活在一本話本里。

在話本里,他是被淮安侯府抱錯的「假少爺」,而真正的淮安侯府小少爺,被人抱錯後丟棄,給一個農夫撿走,吃苦受難了十幾年,好不容易帶著信物,千里迢迢尋回親人,卻不得侯府上下重視,就連僕從都敢輕賤他。

不僅如此,話本里的淮安侯和侯夫人很不喜他的性子,擔心他會影響到鍾宴笙的心情,還把他趕到了京郊別院去,不讓他輕易進京。

夢裡的一切光怪6離,所以的一切都面目模糊,但大體的發展鍾宴笙是記得的。

後來那位真的小少爺記恨上了整個侯府,攪得淮安侯府雞犬不寧,直至最後家破人亡。

雖然鍾宴笙覺得,按照話本里的邏輯和敘述,他和家裡人更像所謂的反派,但話本里稱呼那位為「反派真少爺」。

鍾宴笙越回想越心慌得厲害,簡直如坐針氈。

看鐘宴笙的神色不太對,侯夫人極盡耐心地哄他:「迢迢做了什麼噩夢,要不要說出來?爹娘都在呢,說出來就不怕了。」

夢裡的一切感覺都太真實了,但話本、噩夢、真假少爺、家破人亡……

鍾宴笙為難地猶豫了會兒,感覺他要是說出來,按淮安侯的性子,就該請道士法師來驅邪了。

……要不還是先試探一下吧,畢竟夢裡的那一切,也太天方夜譚了。

鍾宴笙抱住侯夫人的手臂,小小聲開口:「娘,我夢到我不是您的小孩兒,你們都不要我了。」

明明就是撒嬌賣乖的口吻,鍾宴笙卻明顯地察覺到侯夫人的身體僵了一瞬。

連床邊的淮安侯臉上也出現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鍾宴笙:「……」

好了,不用試了。

不出所料的話,和夢裡的話本寫的一樣,他就是淮安侯府抱錯的假少爺。

那位真少爺恐怕已經回來了,只是被按在了京外,不准進京。

他記得話本里還寫了,就在全家人圍著生病的他團團轉時,真少爺這時候正因為水土不服,孤零零地在別院裡生著病。

那按夢裡接下來的發展,就是……

鍾宴笙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侯夫人很快恢復自然,摸了摸鐘宴笙的腦袋,聲音刻意放得溫柔:「怎麼會呢,迢迢永遠是娘最疼愛的孩子,娘會陪著你,哪兒也不去,別怕。」

說著,用手肘猛地捅了下淮安侯。

淮安侯正不自在地摸著鬍子,被捅了一下,趕緊立正接話,語氣嚴肅:「就是,胡說什麼!爹也陪著你,哪兒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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