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胎就是一些十分强大的鬼,例如鬼王,冥王这些人都需要后一代继承他们的衣钵,或者是,有些鬼想借机窃取自己鬼孩的肉身来成为活人。”王道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这个理解让我大脑有片刻的震撼。
外婆和四主从来都没跟我说过这些事情,他们教导我的,基本上都是如何运用术法,术法的咒语,还有鬼的等级,以及如何驱魔,可对于鬼胎,我还真是闻所未闻。
蓦然,我情绪有些激动地问:“鬼胎是活的?”
王道抬了抬眸子,看我的眼神满是猜疑:“鬼母,你知道吗?”
我摇摇头。
“鬼母其实就是一个活人,但是在怀上鬼胎后,她的体质就会被鬼胎影响,从一个活人变成一个半活半死之人,俗话称将死之人。”王道说到最后的名称时,手指敲打在那大理石桌面上尤其用力,生怕我没听清楚。
“活人?你是指,活人跟鬼怪结合了?”我张开嘴巴,一脸不可思议。
情女幽魂,白蛇传这些故事,我从小就有所耳闻,可是,是真是假,谁又能知道?阴人夜出,阳人昼起,平行的两个世界,怎会有交点?
可,我内心渴望的是,有。
王道点头:“就是结为冥婚。”
冥婚,我倒是有些了解,在我们这些偏远的农村,还是挺流行冥婚的,就是将活人活藏在死人棺材里,让这个活人下去陪伴死人,不让死者在地下孤独,我对这种冥婚是很不齿的,这简直就是虐杀无辜的生命!
但是,此刻的我,却不是这样的感受。
如果冥婚真的可以的话,那我和宫玫是不是也可以。。。。。。。
“作为鬼母是件十分悲惨的事情。”王道一句话就敲醒了我的美梦。
他紧接道:“鬼母本身就是活人,可是鬼胎所需要的营养供给必须是血液,脏器等恶心的东西,因而鬼母必须忍受那种反胃的情绪,以及适应在黑暗里生活,不得出现在阳光底下,小沫沫脑子好使,应该懂的,鬼母就活像个僵尸一样茹毛饮血,甚至控制不住自己去杀人,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给生吃了,你觉得,这个鬼母还是人吗?”
“嗯。”我内心说不出的难受,万千话语哽咽在喉咙里。
对我而言,喝血,为了孩子,我也许可以忍受吧?也许,也不可能,但是,杀人,生吃器官,我想,孩子还没生下来,我就已经疯了。
难道,我就不能和宫玫像普通人一样正常恋爱,结婚生子吗?
“旋沫,你在想什么?”阿渔奇怪地盯着我。
我难堪一笑:“没什么,我从来不知道这些事情,正在消化当中。”
话说,我到底在想什么啊?宫玫只是说了一句‘我是她的男朋友’,我却一直当真,要知道,这世界上可是有一个成语叫做‘鬼话连篇’!
且不论,宫玫是个已经有了孩子的大叔了,我这还未成年呢,怎么能走一起呢?我最近脑子真的变笨了。
目前重中之重,不是我和宫玫究竟要怎样,而是弑天门这个组织到底想干嘛,无论怎样,我都要阻止他们实现这个阴谋,不然的话,就会有更多的人被残杀。
王道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知道为什么鬼母会被称为将死之人吗?”
我咬了咬下唇,想听,却又不敢听。
“因为一旦鬼孩要出胎,必须是鬼孩自己从里边用手剖开鬼母的肚子,然后把鬼母吃了,以此来为自己新出的肉身提供阳气和血液,也令自己的肉身能够想正常人一样生老病死。”
王道的话一出,我的心就凉了一大截。
我脸上的笑意全逝,双手握的出汗,嘴巴有些颤抖:“那,那他们彼此,有感情吗?”
“你觉得呢?鬼母只是鬼怪用来生孩子的器皿,而且他们结合出来的这个孩子,也只不过是这个鬼怪想要寄住的肉身,你有见过一个人对他的食物产生感情的?”
心彻底凉了。
阿渔眉头忧忧:“旋沫,你是不是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啊?脸色都发白了,还出汗。”
他说着就要伸手来探探我的额头,我一手推掉他的手,有些不自在地说:“没,你那些药粉弄得伤口太疼了。”
阿渔苦笑:“不疼没有效果,你先忍忍。”
“嗯。”我勉强一笑:“王道,你继续说吧。”
“所以,弑天门这个组织应该打算复活某个人或者某只恶鬼,然后就打算利用这个女鬼的至阴之体来养鬼胎,等鬼胎成熟了,就让那个恶鬼或者那个人的魂魄把上天安排的婴灵给挤出胎身,他们再借机钻进这个婴儿的体内,以此重生。”
“难道中间出了什么问题导致这个女鬼没生成,反倒被他们害死了?”我把自己的全身心的注意力放在分析案情上,把刚才不适的话题暂时抛开。
王道赞同地笑了一声,不再用手敲打桌面,而是看向我:“天命这种事情岂是说改就改的,我想那恶鬼应该还没钻进去就已经先被天雷给劈了,这下非但没有得到肉身,反倒惹得自己受了重伤。”
“所以这个时候就开始转变对策?而且这样一来的话,复活的人就更加需要鲜血,灵魂和人的精气来疗伤,本来阴谋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进行,可在没办法之下,冒着暴露的风险,加大力度地索取人命?”我推测道。
“嗯嗯,这样一来,女鬼就没有活下来的理由,倒不如把她杀害,利用她和那孩子来当作那把杀人的利器,锻炼成厉鬼,借此来帮他们收集十三个女人的精血。”
“你之前跟我说的,都是假的咯?”我瞅了王道一眼。
王道心虚地干笑:“哎,现在知道也不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