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鬼王是因为一次意外的鬼门开启,才从地府跑出来的?”洛凡想。
“也许吧,谁知道呢。”程宇淡淡地说。
洛凡不禁惶恐,程宇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且还说自己好似亲身经历了一般?
“最后一片就在酒店里,肯定是在参会的某个人手中。”洛凡想。
“是这个道理。”
“程宇,不会是你吧?”
“嗯?”
“最后一片,当初东岳帝君徒手捏碎的北玄剑。”
沉默了数秒,洛凡耳边响起一阵低笑。
“洛凡,你觉得我是一把剑?”
“没可能吗?”
“我虽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我确信我不是。”
洛凡脑海里忽然就浮起一条大蛇口吞大宝剑的滑稽模样,不由得被自己的猜想逗笑了。
可他笑得似乎有些不合时宜。
台上的老头子口若悬河,吐沫星子在空气中甚至浮起一片片光点,而台下沉静没有一丝响动。
洛凡这一笑,整个会场都听见了。
“这位……年轻人,你笑什么?”台上的老头又矮又瘦,干巴巴的和博物馆里的木乃伊有几分神似。
洛凡慌忙翻了翻会议材料,他这才发现,现在已经进行到大会的第二个环节。
各地方行业代表简述这一年以来自身或门派的变革进步,说白了,到了大家喜闻乐见的装逼环节。
在别人装逼的时候发笑,这他妈还不是赤裸裸地挑衅?
洛凡瑟瑟发抖。
这老头看起来就不好惹,他瞥一眼第一排的空位,名牌上写着“陈敬德”三个大字,想来,台上站着的就是这位陈大师了。
“陈大师,您继续啊,是晚辈唐突了。”洛凡佯作淡定,笑着说。
不想他话一出口,台下一片唏嘘。
“大师”这种称呼,似乎有些外行,像陈敬德这种资历的,无论男女,同行都叫一句“先生”。
洛凡不是不懂,他实在是随便惯了。
“陈先生,对不起啊。”洛凡额头上渗出层层冷汗。
可老头子不依不饶,双眉紧得快要拧出个麻花,仍一字一顿,继续问:“我问你,你在笑什么?”
洛凡说不出来。
他总不能说自己在前辈装……啊呸,侃侃而谈的时候想着白素贞街头卖艺口吞大宝剑,洛凡见陈敬德脚下还有些刚烧过的纸灰,隐约记得这老头刚才好似在说什么意念燃符之类的神技。
“你不是都用打火机点吗?有些人会在手指上夹白磷,出去给人驱邪就好像是用意念点燃的一样,但刚才这位老先生说,他不需要用白磷,真的可以用意念点燃。”程宇在他耳边低声说。
洛凡陷入了沉思。
这事儿……到底有什么可装逼的?
这难道不是玄学工作者的基本业务素养?当然,他这种混子除外。
“年轻人,我看你眼生,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我代我师父来的,我师父叫王侃。”
“我当是谁呢。”陈敬德冷笑。
第二排是没有名牌的,想来自己师父还是和这老头子差一个级别,但洛凡确信王侃可不需要什么白磷。
他又不是没去过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