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他的打扮仍然是总角深衣。
带着稚气的面容,清秀而漂亮。身形柔柔弱弱,轻轻一推就会摔倒似地,谁能想象得出他打起架时,简直要一口咬断对方脖子的暴怒的小豹子模样。
然而他嘴角的淤青证明我下午也绝对未曾留手。
两人相视默契的一笑,继而神色黯淡下来。
“阿彘,我们以后不要这样了好不好?”我说。
“嗯以后再也不要这样了。”刘彘使劲点头。
我们互相依偎着靠墙缩在一起,说着说着话睡着了。
次日两宫的宫女两边都见不着到我们。
“找到两位殿下了!”
我被吵醒,睁眼看见景帝和一群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的宫女宦者。
“又和好了?”景帝冷着脸说。
我和刘彘对视一眼,缩起脖子点头。
他叹了口气把我们揉进怀里:“朕该拿你们两个惹事精怎么办。”
不过愧疚归愧疚,很多事开了头之后就很难停止。
虽然之后都会后悔,再和好,但我和刘彘似乎是诚恳认错,绝不改正的典型,每次只要没人及时拉开,便是以鼻青脸肿收场。身上带伤成了常事。
打得多了,二人皮糙肉厚起来,常常明目张胆的明知故犯,死猪不怕开水烫。
随着几次下来,除了韩嫣韩说两人仍然干着急而又不知所措,连景帝、窦太后和大小王夫人都对此麻木了。
我和刘彘渐渐被当做长安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打完不记仇居然成了兄友弟恭的另一种表现。
景帝上次咳血之症虽然暂时治愈,但并未根除。我偶尔见他捂着嘴咳嗽。
夏日将尽,景帝的病又严重了一些,移至甘泉宫养病。
在栗姬看来,这又是无止尽的给景帝送美人的馆陶长公主的错。
去往甘泉宫的马车上,小王夫人问我:“越儿,你喜欢阿娇吗?”
“我喜欢阿娇姐姐。”我趴在车窗上看道旁快速后退的青山绿树,开心的说。
“那越儿想不想娶阿娇?”小王夫人把我的身子扳过来,温柔的笑着问。
“阿母,娶是什么意思?”
“娶就是……你娶了阿娇之后,就可以每天和她一起玩了。”她点了点我的鼻子。
“嗯!我要娶阿娇姐姐!我要每天和她一起出宫玩!”我拍掌道,继而忧虑起来,“可我娶了阿娇之后,阿彘怎么办呢。我还想和阿彘一起啊,我能把阿彘也娶了吗?”
小王夫人忍俊不禁:“越儿,阿彘是男孩子,你不用娶他就可以天天和他在一起的。只有你想和哪个女孩子天天在一起时,才需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