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他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的缘故,还是说自己对于人脸的识别有些障碍。
李留总觉得旅馆老板的脸和昨日对比起来,有着些许不同。
那种不同又区别于她曾遇见过的“伪装者“脸上所表现出的扭曲和怪异。
更像是……
她在脑海里细细琢磨着那种微妙的感觉。
“我去,你看这可乐快过期了。”
祁伯然的手举过头顶,拿着一瓶刚刚在前台记账的厅装可乐。
“就算已经过期了也喝不死,最多让你拉两天。”刘君之嚼着包子,口中含糊不清的回复他。
他们正说着,李留脑中却忽的扯出一根亮着光的细线。
就是这样平平如常的闲聊对话,让她一下子就抓住了那种微妙感觉的来源。
是了,那种不同感,更像是他身上的皮囊就快要到保质期了!
仿佛血肉已经切断了与皮囊的供养,再过不久,就会发灰腐败,从而无法支撑的从肌肉上掉下来。
其次是他脱口而出的谎言。
为什么要编造一个闹鼠灾的借口来掩盖旅馆客房里发生的怪事?
是怕影响旅馆的生意?虽然老鼠也很糟糕,但大多数人可能会更惧怕投宿在一家闹鬼的旅馆。
评判一件事物的好与坏,更多时候需要的是看和什么做对比。
乍一想倒是非常合理。
但李留知道这绝对不是他谎言背后藏匿的真实理由。
因为他的表情。
那种突如其来的愠怒,没有半点惊惧,好像在他们洗手间里捣乱的真的只是一只老鼠。
不过,李留转念一想,也许旅馆老板口中所说的老鼠和他们看到的其实是同一种东西也说不准,只是他讲的比较含蓄和晦涩。
总之,旅馆老板这个NPC身上疑点重重,让她没法不去注意。
解决完早饭,把洗手间的地面清理了一番,他们开始思考今天的行程。
本来想去探一探住在这间旅馆里的其他房客,但房号众多,加之早上耽搁了些时间,就算再喊上对门的几个队友,搜索房间外带和房客聊天打探,今天恐怕也是无法全部完成的。
最后,他们想到了楼上。
虽然通向上一层的楼梯间被横架了一个阻碍,但祁伯然说那对于他来讲都不算是事儿。
“昨天是因为没照明也没工具,但今天可就不一样了。”他满脸洋洋得意。
“今天就有工具了?是什么?”张妙妙有些好奇。
祁伯然在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最后打开掌心给其他人看。
那是枚非常普通,几乎所有女孩儿都用过的一字夹,一般用来固定不太听话的头发。
他合上掌心,一边将东西往回揣,一边絮叨起李留和张妙妙。
“幸亏小爷眼尖瞅见对门那个妹妹头上别着这个。你说说你们俩,身上连个女人该有的小玩意儿都没有。”
听他一说,李留这才想起来,早上祁伯然一个人跟在他们后面,磨磨蹭蹭到最后才到达前台,原来是跟对门的女孩联络感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