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见到三个和尚走过来,门吏迎上来喝问,门旁守着的两个御龙直立刻手握刀柄,机警盯着几个和尚。
“阿弥陀佛。”
悟禅走在最前面,把禅杖递给身后长老,双手合十稽,“贫僧乃慈云寺方丈悟禅,特来求见吴侍郎,望居士通融。”
门吏看了悟禅一眼,转头向御龙直使个眼色,然后合十躬身道:“原来是悟禅大师,失敬失敬,请大师在此稍候,我这就去通传。”
悟禅在汴京有些影响力,这个面子得给。
汴京城信佛者众,那些大禅师在他们眼中就是诸佛菩萨在人间的化身,极为礼敬。
倘若拒之门外,传出去对吴侍郎的名誉有影响。
“有劳居士了。”
悟禅很礼貌地稽。
听到禀报,吴居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个披着袈裟,喊着慈悲,却干着恶魔行径的方丈,他要看看,到底是怎样一副嘴脸。
“让他进来。”
吴居厚冷冷地说道。
今天,他要揭穿这个骗子,让所有人都看清其真面目。
虽说智明还没有招供,但不见似乎不妥,恐怕会被悟禅认为是他心虚。
门吏匆匆返回,恭敬道:“吴侍郎请悟禅大师单独相见,其余禅师请留步。”
两位长老一听此言,刚要开口争辩,悟禅示意他们稍安勿躁,然后跟着门吏进门。
“请大师留下禅杖。”
走到前门,一名御龙直很坚决拦住。
悟禅闻言,面露惊讶。
禅杖以竹苇为主材料,用软物包裹一头,坐禅者若瞌睡,触及不会感受痛楚,却能让人瞬间清醒。
它与江湖中被唤作“禅杖”的月牙铲,有着天壤之别。
御龙直一看就明白,何故小题大做?
“禅杖乃在坐禅时警睡之具,又非兵器,居士何故收缴?”
“留下禅杖,人可入内,不留禅杖,休想踏入行辕半步。”
话音一落,两个御龙直恶狠狠盯着悟禅,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
御龙直与皇帝紧密相连,荣辱与共。
可以这么说,在这个世界上,谁都有可能背叛、出卖皇帝,独独御龙直不会。
因为若是皇帝出事,他们的家人即便不死,也会被流放、刺配,遇到大赦天下都不赦免。
而且御龙直可是父子相传、子孙相继的金饭碗。
他们自然为皇帝抛头颅,洒热血。
别说一个狗屁大师,就是相公们再次,不让进你就别想进去。
所以此时此刻,他们眼中流露出的凶光,不仅是对外人的警告,更是对皇帝忠诚的宣誓。
“你们······你们这不是欺负出家人么?”
两个长老愤愤不平喊叫,门吏转头笑道:“两位大师,这般动怒,岂不犯了嗔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