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哪怕只是一条山溪,也?应该有五米宽了啊!
这老头——这老头怎么过来?了?
下巴都要掉到地上的阿恬,看着衣衫未沾一滴水的老头缓缓走来?之后,觉得自己的泡面岌岌可危了起?来?。
老者自称吕冰,现在与阿恬相对而坐。
谁知道野餐还能野出来一个客人,阿恬只?带了一个碗。此刻,对面的老者捧着?碗等分面,阿恬则只?剩下一个玻璃锅盖。
“你是青森小馆的阿恬,对吧?”那老者水一般透明的瞳孔盯着?阿恬盛面,“我听禾畟他?们说了,青森小馆的料理很好吃,店主阿恬是个挺好的姑娘。”
挑面条的手一顿,阿恬怪不好意思的:“那您也得给钱。”
吕冰难得?噎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哈哈哈,你这丫头?挺有?意思。”
阿恬又开始给吕冰夹虾子,不一会儿,一碗稍微在?意摆盘的海鲜泡面就盛好了。
鸡蛋花飞的很有?水准,最后连着?汤汁一起盛上来,盖在?了面与?其他?食材之上。
浅金色的蛋花下面,蘑菇与?虾子若隐若现,白色的面条飘带一样?穿插其间,看起来就非常的有?食欲。
吕冰是个会吃的,他?先喝了一口汤:“哦豁,这神奇的味道?,怎么还有?股肉味儿。”
“是调料包有?肉味儿,因为是牛肉味儿的方便面。”阿恬回答。
“这方便面,还有?不同?味道?吗?”吕冰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问。
“有?呀,光牛肉味儿的就有?好几种,还有?海鲜味儿的。”阿恬说完,才恍然,“对哦,我应该带海鲜味儿的来,应该就更?应和食材的味道?了。”
“那我可得?好好尝尝。”吕冰嚼着?面条,丝毫不见外?,“一会儿我跟你回店里,你煮其他?味道?的给我吃。”
阿恬瞪眼:“啊?”
“怎么,不欢迎啊?”一碗面不知不觉已经见底,吕冰自己开始动手盛剩下的面条。
阿恬盯着?本就剩了一个底儿的面:“我不是一时兴起才出来野餐的,今日的工作是割虫弃草,之后是给店铺刷草汁,这几天都没打算营业。”
“这样?啊……”吕冰将最后一个虾子夹走,想了想,“那我明日再去。”
阿恬:……
他?到底听懂她刚刚说的了没?这几天,似乎并不等于明天?
不过算了,煮碗泡面的功夫,反正她也得?吃饭。
“你不要那个表情,我会带着?礼物?去的。”吕冰向?阿恬保证,“还有?虾子一类,也不用担心?。”
那感情好,她刚刚还想,用什么代替虾子。冷冻柜里虽然有?冻着?的海鲜,但到底没有?新鲜的美味。
吃饱喝足,老者再次横渡溪面,阿恬这次仔细盯着?全程,依旧没有?搞懂对方到底怎么滴水不沾过去的。
弄不明白就抛诸脑后,释然的阿恬收拾好炊具,在?熄灭的火堆上浇了水,晒了会儿太阳之后回去继续割虫弃草。
不管怎样?,今日总要将草割完才行,再根据回去之后的心?情,决定今日要不要将草汁熬出来。
今天要是累了,剩下的工作就明日干。明日若是干不完,那就后天再干。
行进的慢一点,也再没人催促,干的不完美也只?有?心?会遗憾。
当所有?的行动只?为满足于心?的时候,生活突然就变得?饱满了起来,那云里雾里的生命意义,好像突然就有?了一些?眉目。
是金钱无法衡量的价值,是独立于他?人认可之外?的被认同?感。
非常有?意思的是,明明没有?别人,却是被认同?感。
带着?满满的收获,阿恬看着?高大耸立的树木,以及不知名的各种花花草草,突然感慨:生命,果然因为存在?才能伟大啊。
美在?与?青森小馆之所以被人铭记于此,也是因为奶奶将自身?的价值燃烧于此。
来到这个世界里,走了一遭,才是人生最大的意义。
回到店里已经是傍晚,中午吃的泡面,晚上就煮了点馄饨,吃完后开始切草。
将虫弃草切成小段,放入榨汁机里榨成汁水,干完这些?,青森的天就完全黑了下来。
满满当当的,一共五个塑料桶。要是开始熬煮,大概会到很晚才能睡。
犹豫了一下,养成还不错的生物?钟的阿恬,决定今日的工作就先告一段落。
光熬煮就要半天的时间,果然,她之前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还好,这些?汁液需要兑水,不然的话,光是采草,可能就要多花上一两天的时间。
晚上八点,将自己洗漱好的阿恬已经躺在?了床上。
阿布蓄谋已久的窜了上来,窝在?了阿恬的肩膀处,头?朝着?她脚的方向?,尾巴放到了她的脖子上。
甜甜识趣的趴在?了床边的地上,它?也知道?热了。
“睡觉的时候去那边,小阿布,你也很热,知道?吗?”阿恬将尾巴放到自己脑门上后叮嘱。
阿布甩了下尾巴,不知道?表达的到底是‘听到了’还是‘你很烦’。
看了一会儿,眼皮正要打架,手机铃声徒然响起,备注为黄大花的号码窜到了屏幕上。
困盹儿瞬间惊飞,接听之后,阿恬觉得?黄大花仿佛只?剩下半条命:“筱云?你怎么了?需要我给你叫救护车吗?!”
“啊…呸!”开屏雷击的黄筱云呸呸保平安,她呼哧呼哧,“阿恬,你家那店真是……太难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