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畟和奥西两人瞪大眼睛看着阿恬忙活。
奥西是第一次被禾畟带着走出来,对于禾畟来说,除了?粮食之外的食物?全都具有无?法抗拒的新鲜感?。
这样一对比,煎蛋卷和猪油渣的魅力就要大过砂锅内的粥了?。
被新奇美味勾搭走心神的禾畟晃了?晃脑袋,将自己的使命从十万八千里?远的地方拼命拉回来。
同禾畟谈论对于食物?应赋予什么意义?的奥西按理说应该和这位异域的同类处于同一脑回路,但自从进入这家名为餐厅的地方祂就彻底搞不懂了?。
天人交战和莫名其妙被再次掀开的雪白色的砂锅盖子打破,咸咸香香的气息从里?面飘了?出来。
与之前只是咸味和米粒的味道不同,这次的味道更为融合,和之前煎蛋卷内被热油煎烤得焦香的蜂蜜味道混合在?一起,祂们感?觉自己宛如在?蜜色的甘甜溪流中?行?舟,甜腻与清冽的香气在?舟楫两旁飞溅。
这次的煎蛋卷阿恬也?藏了?一些小心思,最外面的一层蛋皮煎得比之前焦黄了?一些,甚至有些微微的褐色,是非常完美的‘美拉德’反应。
卷在?里?面的部分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软嫩又香甜的内心。
嗯,如果没翻车的话。阿恬将所有冒着烟的煎蛋卷放到板子上晾凉的功夫的时候想。
自制的小酱菜和小泡菜是一直都有的,鉴于这次做的是鸭蛋粥,她特意拿出来的事有点辣的小泡菜。
这样孩子和大人就都可以吃了?,想吃哪款吃哪款。
满满已经跑到了?吧台边上,扒着高脚凳往上爬,伸着脖子想要看清阿恬到底在?变什么魔法。
食物?的香气混杂又清晰,他肚子好?饿,已经饿的忍不住吞了?好?多口水啦!
满满妈在?旁边护着,小孩子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满满爬上凳子后,托着脸颊等开饭。
白色的大砂锅里?,米粒已经熬开了?花。禾畟送的米,不知为何比其他的米都要香上许多,不说自控力差一点的小孩子,就连阿恬自己的肚子都咕噜了?几声。
玉米和青豆也?熬煮的烂糊糊的,阿恬用勺子搅和了?一下,原本还颗粒分明的食材被火焰和水流融合到了?一起,明艳的云霞与落日的灰烬相?拥着沉入遥远的西方。
粥的咸味有鸭蛋,阿恬放了?一些松茸精提鲜,粥也?算熬好?了?。
拿出三个?木质托盘,每人一碗鸭蛋粥,一小碟煎蛋卷,一小碟磨得细碎的猪油渣和两种味道的小酱菜分别摆好?,森冷秋日的晚餐就算大功告成了?。
“你和满满回刚刚的矮桌吃吗?”给禾畟和奥西送完各自的吃食,阿恬端着木托盘问满满妈。
善解人意的询问让女子好?感?再增,她点头无?声致谢,领着满满回到了?刚刚的座位,甜甜和阿布也?很配合的卧在?满满旁边的地上或者凳子上。
“哦?”奥西先是喝了?一口粥,漆黑的瞳色里?,有银色的星绸一样的东西流动了?一瞬。
禾畟则是先夹了?一块煎蛋卷,然后喝了?口粥,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大米糯甜却不矫揉造作的香气,玉米的甘甜和外衣依旧带着的粘连韧性?,青豆中?泥土与青草的芬芳一齐自口腔中?迸发。
咸鸭蛋成了?最好?的催化剂,卷着五光十色多姿多彩的大自然,在?口腔里?生长?,绽放。
金色、绿色与粉色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中?相?继绽放,将春、夏和秋的岁华注入每一个?季节的更迭,注入每一个?日夜的交替,将彰显的活力和美好?的生命印记烙印在?随时光荏苒或与初心背道而驰的人们的心里?。
奥西的眼中?有星河闪耀,禾畟的眼中?又何曾没有丰收的金色熠熠生辉。
“好?吃!”孩童纯真却真诚的声音突然回荡在?青森小馆内。
过滤了?成年人虚伪和造作的夸赞,孩童的赞美最为真挚诚恳,阿恬听后,心里?比喝了?司雨雨的蜂蜜还要甜。
女子同样一口一口的吃着,从第一口的惊艳到现在?的心里?充满感?激与哀伤,情绪就像变幻莫测的天气,时而晴空时而乌云密布。
无?论是细碎的油渣还是粥,还有甜甜的煎蛋卷,无?一不勾起女子的回忆。
遗憾,油然而生。
拿纸巾擦了?擦嘴,放在?桌面边缘的黄色帽子垂下了?一根黄色的毛球。
阿布一双猫眼瞪得贼大,忍不住伸出爪子,和逗猫棒的作用并不相?同的人类头部保暖针织物?就这样被一直胖橘扫落在?地。
“喵~”
阿布叫唤一声,跳下去就要继续扒拉那?只姜黄色的毛线帽,被眼疾手快的阿恬一把捞起来。
“不好?意思啊。”伸手递毛线帽的阿恬不好?意思的道歉。
手中?熟悉的感?觉令阿恬有一瞬间的恍惚,她低头看了?眼帽子,终于发现之前觉得奇怪的地方在?哪里?。
这帽子三分之二的针脚细腻又整齐,织出来的花纹也?整齐划一非常好?看,可剩下的三分之一……
剩下的三分之一没有花纹,不但没有,连毛线甚至都换了?一种。也?就是说,这一顶毛线帽,是用两种不同的毛线织成的,仔细再看,连颜色都有细微的差距。
女子注意到了?阿恬的惊讶,不好?意思的把帽子接了?过来:“让你看笑?话了?。”
她拍了?怕帽子上的浮土,有些不好?意思:“毛线帽针脚好?的那?部分其实不是我织的,别扭的那?部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