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凉了的水出了屋,仅一眼她就瞧见了蹲在灶屋门槛处的许堇年,跟望姐石似的,嘴巴被寒风吹得乌青也不肯进屋去。
倒了水,许蝉将盆放下,拉住许堇年的手往灶屋里跩,意料之中他的手冻的足矣和冰坨子媲美,“小妹刚闷出了一身汗,再休养两日就好了。”
许蝉边说边给许堇年暖手,“你也真是的,穿这么点,就杵在那,要你也发热,让我和小妹怎么办,到时候就真的只能如二婶的愿了。”
“姐,我有烤火的。”许蝉瞥了眼灶里零星的火点,心里颇不是滋味。
“你不要听二婶的,我可以不读书。。。”
“书肯定要读的,只是会推迟一段时间,现在最紧要的任务是去睡觉,你跟着我熬了大半夜,要没精神,明天怎么应对来找茬的二叔二婶。”
“嗯。”确信许蝉不会做出过激的举动后,许堇年放心的回了自个屋,愣了片刻,许蝉才想起被子都在许瑶瑶屋,忙起身将被子给许堇年送了过去。
回来后,许蝉也回了屋,屋外冷风呼啸,屋内是小妹清浅的呼吸声,许蝉钻进被子里,困意袭来,伴随着被子的发霉味道,她进入了梦乡。
许蝉是被一阵阵敲门声砸醒的,眼睛一睁,天已经亮了,顶着通红的眼睛,许蝉穿好衣服出了屋,天还有雾蒙蒙,喧闹中时而混杂着一声虚无的鸡鸣声,许蝉搓揉了下脸,捧起一捧水泼在了脸上,整个人瞬间清醒。
硬仗在前,得打起精神,不能怂。
“砰砰砰”
“瑶瑶,堇哥儿,快开门,二叔和二婶来了。”李春花和许文志站的位置刚好是风口,一吹一个准,冻的他俩直哆嗦。
“这许蝉咋回事,都这么久了还不开门,冻死老子了,都说了让你晚点来,你偏要来这么早。”许文志不由得抱怨起来,被李春花重重掐了一把。
“嗷”
“你懂个屁。”早上刚睡醒,脑子都是蒙圈的,一晚上足够许蝉做出正确的选择了,许瑶瑶病了两天,又没银钱吃药,家里除了人也没其他能换钱的东西,走投无路,就许蝉那性子,她再多说两句好话,这事不就成了。
说起来,县里的刘员外,除了老了点,脾性恶劣点,有的是钱,这要纳了许蝉,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吃的是大鱼大肉,穿的是绫罗绸缎。
想到许蝉那张脸,李春花就恨得牙痒痒,一个捡来的孩子,大哥大嫂好吃好喝的供着,除了有副好皮囊,哪哪都没。
要这张脸给她婷姐儿,哪愁找不到好人家。
门从里面打开,许文志和李春花迫不及待的进了屋。
一进门,李春花就走上前,亲切的抓住了许蝉的手,“蝉姐儿,昨儿我说的你可都想清楚了?不是婶子逼你,是这时间不等人啊,别怪婶子不和你说清楚,那边都说了,只要你答应,就给你这个数。”
李春花比了两个手指,“整整二十两,你说你累死累活得猴年马月才能存够二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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