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白珠一眼相中了最中间那只精致夺目的银制链条款,光看表盘周围镶嵌的一圈钻石就知道价值不菲,他很自然地伸出手搁在软垫上,让店员帮忙试戴。
俗话说手是人的第二张脸,裴白珠的手也相当的美丽动人,手指窄长纤细,指甲圆润干净,指关节还透着淡淡的珊瑚粉,薄薄的白净肌肤下血管筋络清晰可见,手表一带,表盘上的钻石登时便被比得暗淡了下去。
店员更是看痴了似的,竟是连平常那套夸赞的漂亮话都忘记说了。
“不错,就这只了。”
沉初棠干脆利落地付了款,他一向大方,或者说根本不在意,这些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打发给小猫小狗正正好。
两人结伴刚出店门,迎面遇到一个变异物种——与其说什么变异物种,不如说是只脑袋和身体长反了的大傻狗。
温漾废了好大力气重新扑腾着站起身,眼前一片漆黑,她第一反应想千万别是摔失明了。
急忙笨拙地将头套摘下,眼前瞬间又恢复一片光明。
她松气的同时又赶紧低头检查了一遍玩偶服,万幸玩偶服没有损坏和弄脏。
“哟?”沉初棠乐了,瞧温漾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栗色长发滑稽的出现在他跟前,确实和大傻狗一模一样。
温漾听到这一声不怀好意的轻笑,抬眼的一刹转身就跑。
沉初棠抓住了机会便不可能会放手,他先叫脸色难看的裴白珠回去洗干净等他,随后带着胜利者姿态和充满恶意的微笑,肆意昂扬地大喊说了句:“抓小偷。”
巡警立马严阵以待跑到这边,替沉初棠制服住了大败而逃的温漾。
……
事情闹到了警察局,温漾百口莫辩有苦难言,沉初棠找了个牵强的理由说她在首饰店门口停滞不前的行为就是有偷东西的嫌疑,并且她身上昂贵的西服手机和包包与她的形象完全不匹配,说不定也全是偷来的。
没人敢不顺从沉家这位最受宠的二少爷,显然警察也是,在即将要被认定为偷窃罪时,温漾像是认命般,自暴自弃道:“我随便你处置。”
沉初棠极为满意这个答案,潇洒地抬了抬手,“我不和女人计较,你们也不用追究了。”
所有人放下心里负担,连吹带捧沉二少真是太有君子风度了!
绕了一圈又回到这栋犹如牢笼的空荡别墅,温漾内心竟没有一丝起伏,甚至还觉得她这自投罗网的运气有点儿好笑。
随便沉初棠要杀要剐,她无所谓,认命了。
系统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提醒道:【宿主,别忘记你的任务,再不行动就要重蹈原主结局了。】
“我去你的给我滚,要不是你我早吃香喝辣了!被你这样支配的活着有意思没,那傻货都要把我折磨死了,要你妈怎么行动?啊?舔个贱脸去对他讨好求饶?劝你想都别想!”
系统的电子音堪比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温漾霎时间气涌上头,崩溃的情绪如波涛海浪凶猛地从心底倾泻而出,如果脑子里的系统是实物的话,她保不齐现在就能把它掐死。
系统卡壳了半天,大概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叛逆的宿主,还没想好怎么对付,但也绝不妥协:【已强制改变剧情,要求宿主必须执行。】
行你妹!
沉初棠不见了踪影,估计是去找人来收拾她了。
温漾坦坦荡荡走进了之前的房间内,闲适地洗了个澡,又大喇喇躺在了那张熟悉的大床上,她想临死前起码得体面点,享受一下最后的清净时光。
就在她快要睡着之际,房门发出爆炸般的震响,她大惊,一骨碌爬起身想钻床底下去。
沉初棠双手抱臂斜睨着温漾,心想这贱女人死到临头还有闲心睡觉,不是在挑衅他还能是什么?她是对自己多有自信才会认为自己本领大得可以一而再地从虎口逃生。
能将他惹到这种地步的,从没什么好下场。
“当成你家了?”
温漾没有理会沉初棠的揶揄,对自己下意识想钻床底的行为感到十分不齿和尴尬,她匆忙整理好情绪,义无反顾径直打开房门准备迎接自己的“下线结局”,还颇有些英勇就义之范,结果刚扭动门把手,门把手居然很脆弱的掉地上了。
温漾:什么破质量呢我请问?
不仅如此,她回头看到沉初棠盛气凌人的面庞不知道为什么很违和地出现了一种近乎迷惘的表情,脸颊两侧还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红。
沉初棠心脏砰砰狂跳不止,浑身的血液像是沸腾开了,尤其那处,更是雄赳赳气昂昂地扬起了头,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太不自然,他猛然回神,一下子想到了桌子上的那杯水——裴白珠同他睡觉次次都会晕过去,次次他都不尽兴,只好靠药物支撑,而裴白珠又是个娇气的,嫌药苦,他马不停蹄花大价换成了无色无味的,那药莫不是就混在了水里,还被他一时口渴误喝了。
他僵硬地想破门而出,却发现门打不开,他和这贱女人关在一起了。
沉初棠惯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尽管他恶心她,讨厌她,没上过女人,但蒙上头也能将就一用。
温漾刚察觉到沉初棠的不对劲,就被他大力推到床上,大脑短暂懵了一瞬,她挣扎着想要逃避,却为时已晚。
沉初棠如同契子般将她死死钉住,想用枕头闷死她!
死亡来的太措手不及,温漾发现她只会嘴上说的好听,内心对死亡依然是恐惧害怕的,她没憋住大哭了起来,哭她的命怎么能这么惨!
“吵死了,上次在包厢里不是挺厚颜无耻说我把你睡了,这次搞什么贞洁烈女那套?”
温漾停下了哭闹,掀开枕头往下一看,发觉她和沉初棠这次是真坦诚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