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家中沒有醃製酸菜蘿蔔,醃菜是極配粥的。
小狗崽也在埋頭猛舔食,一碗雜糧稀粥被它舔得啪嗒啪嗒響,尾巴更是搖得歡快,小模樣愜意極了。
村里許多人家自個都吃不飽飯,何談養狗?大河村那幾條狗也被主人家養的糟心,瘦骨嶙峋肋骨肉眼可見,短暫狗生也就衛大虎成親那日吃了個飽肚。
人且餓著肚子呢,狗又如何能吃飽?
桃花其實也心疼糧食,可又實在喜歡緊了它這討喜的小模樣,見它舔完狗盆里的稀粥,粉嫩嫩的舌頭來回舔著嘴巴,一雙濕漉漉的眼望著她。桃花以為它要來討食,卻見它搖了幾下尾巴後,邁著小短腿歡快地在堂屋裡撲來撲去,竟是自個跟自個玩了起來。
憨態可掬的小模樣叫人心都軟了。
桃花沒忍住往它狗盆里倒了些稀粥,然後故意背過身。
不多時,身後響起熟悉的啪嗒啪嗒舔食聲。
桃花捧著碗,望著外頭刺目的陽光,抿嘴輕笑。
多一張嘴便多一張嘴吧。
用完午食,桃花在灶房洗碗,狗崽圍在她腳邊打轉。不知是給它倒了半碗粥,這聰明的小傢伙察覺出她喜愛它的緣故,還是它天生就愛撒嬌,這會兒粘人的緊,叫人挪個步子都費勁,生怕踩著它。
「一邊兒玩去,當心踩著你。」桃花抱著洗乾淨的碗,狗崽亦步亦趨跟著她,桃花笑著用腳輕輕推它,本想叫它一旁玩耍別在腳邊打轉,狗崽卻以為她在和它玩鬧,前肢抱著她的腳,尾巴搖得飛快。
「汪!」它仰著小腦袋,奶聲奶氣叫了一聲。
桃花無法,只得仔細注意腳下,可別真踩著它了。
收拾完灶房,桃花瀝了些小米粒準備用來餵小雞仔。雞仔在堂屋,她沒有打開雞籠,把米粒撒進去,毛茸茸的小雞仔嘰嘰喳喳立馬湊過來啄食。
午間靜謐,一點聲響都吵人得緊。
衛老頭在屋裡歇晌睡午覺,桃花便把雞籠拎去了灶房,免得吵著爹睡不清淨。
正午的太陽烘烤得地面都是燙的,小狗崽調皮貪玩去院子裡跑了一圈,四個爪爪被燙的嗷嗷叫,它汪汪汪叫著連忙跑回灶房裡。桃花把熬了幾個時辰的梨湯盛起來,用蓋子把盆蓋住,免得飛進蚊蟲,等爹醒來就可以吃了。
見小狗崽原地轉圈追咬尾巴,她笑著笑著便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狗崽精神奕奕自己玩耍,桃花也不管它聽不聽得懂,低頭叮囑它:「乖乖看著院門,有人來就叫喚。」
小狗崽不知聽沒聽懂,小耳朵耷拉著,奶聲奶氣「汪」了一聲。
桃花蹲下來摸了摸它的腦袋,回屋歇午覺去了。
山腳下一片歲月靜好,村里可就熱鬧了。
周苗花的老子娘聽聞自個閨女被同村的婦人打死了,傳信那人說周苗花慘得很啊,一張臉被打得沒法看了,人已經三天沒有出過門,瞧著是不太好,你們快去瞧瞧吧,指不定就是最後一面了!
那人也不是專程去周家送信兒的,她是嫁到大河村的姑娘,正巧這兩日聽聞親娘身子不爽快,眼下農閒家中不忙,便想著回娘家瞧瞧親娘。
這不趕巧了嗎,還沒回呢,就出了這事兒。秋燕周苗花和她都是一個村的,方秋燕爹娘死的早,前些年寄人籬下住在她大伯家,這白養一張吃飯的嘴自然討人嫌,方大伯對方秋燕沒啥感情,她回娘家順道傳信自然不想討人嫌,便只去了周家。
周家人一聽這還得了,一家子圍著傳信那婦人連連追問咋回事兒,咋打起來的,他們家苗花真沒了??
那婦人當時也不在場,她是後頭聽村里人飯後閒談才曉得這事兒,說周苗花和方秋燕倆婆娘洗衣裳的時候言語不和打了起來,打得可凶了,周苗花的頭髮都被扯禿了一塊,一張臉被打得腫成了豬頭,事後李家人請了隔壁村的赤腳郎中上門診治,人郎中進門一瞧就搖頭晃腦直嘆氣。
郎中具體說了啥,只有李家人曉得,但郎中搖頭嘆息的模樣倒是村里許多人都瞧見了。
這不,周苗花要死了的消息就是這麼傳出來的。
周苗花的老子娘聽完信兒,周婆子當場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那婦人一看這還了得,話都沒說完腳底抹油趕緊溜了,生怕攤上事兒。
周家哭聲震天,周婆子被大兒媳掐人中掐醒,眼睛一睜開,她扯著嗓子就嚎啕大哭:「苗花,我的苗花——」
周老頭聽著老妻的哭嚎聲,沉著臉叫兩個兒子去大伯小叔家喊上堂兄堂弟,一夥十來個身強力壯的年輕漢子浩浩蕩蕩拎著傢伙什去大河村給周苗花討公道。
他們周家的閨女不能白死!
第3o章3o
◎打架(修了一下三石對二牛的稱呼)◎
周家一行人進村,那叫一個氣勢洶洶。
在大樹下納涼的村民瞧見他們,與李家相熟的鄰居婆子認出走在前頭的是周苗花爹娘,頓時扯起嗓子就開嚎:「那是周苗花的爹娘兄弟,他們咋來了?不會是聽見信兒了吧?也對,閨女都要死了,不得趕來見最後一面……」
「李家在那頭,他們走反了!」
「哎呀,那是陳家的方向!不對啊,他們這不是去李家看閨女的,是去陳家……」
「趕緊的!」有村民反應過來,這周家人來勢洶洶怕是尋陳家麻煩來了,「年輕人腳程快,趕緊去個人到地里把陳家人叫回來!陳大陳二在家沒?他們上山沒?有人看見他們兄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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