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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无言以对。
“那你就穿自己的衣服出来。”我就不信,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一分钟后,季遇出来了。
没穿任何衣服。
他俯瞰我快要熟透的脸色,厚颜无耻地摆了个展示肌肉的造型。
无辜道:“我洗完澡不习惯穿脏衣服。”
我默念三遍莫生气,闭着眼道:“洗完了是吧,慢走不送。”
他笑:“我这样怎么走?”
啊啊啊,莫生气。
我冲到次卧扯了条干净浴巾,粗鲁地往他腰间一围:“差不多行了。你不是男团爱豆,没人盯着你看。”
然而,就在我上手的同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捉住我的手,毫不犹豫按在一部分的自己上面。
我人没了。
几秒钟后羞愤难当,跳着脚骂他:“你脸呢?落在国外没带回来是不是!”
他在我手心动了动:“我想要你,就不能太要脸。”
狗屁逻辑。
我骑虎难下,他还安慰我:“气氛已经到这了,这次不算你犯规,明天我还是你的好朋友。”
我撂下脸:“季遇,我说不行就不行。你非要那样,我真的会恨你。”
他深深地盯着我,想看出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心话。
最后懊恼地咒一句粗口,用力把我搂在怀里。
“行了,我就抱抱,不碰你。”灼热的呼吸拂在耳边,单薄睡裙阻隔不了他的体温,我胸膛感应着他的心跳,身上全是他的味道。
他呓语般:“阿柔,亲我一下。”
“不。”
“求你,亲一下我就走了。”
我踮起脚尖,在他脸颊闪电一吻:“再见。”
“啧,不是这样。”他抬起我下颚,徐徐凑近,深邃的眸底映出我心虚的模样。
他极有耐心,在我柔软的唇间厮磨,辗转,若即若离。在你意识松懈的某一刻果断探入,攻城略地。下摆随即推高,他掌心很烫,跃跃欲试地撩火,正面是他,背面也是他。
他把我抱到床上,身形随之覆盖下来。我仰起脖颈,他不如将我灌醉,这样我还能把这一次出尔反尔推卸给酒精,可惜我现在十分清醒。
我在某个瞬间严守防线:“季遇,只能到这里了。”
他一副憋出内伤的表情,怨念又无奈:“那你刚刚回应什么?箭在弦上,你不要了,阿柔,你现在学得这么坏了。”
我知道他难受,难受的结果就是,掌心包裹的维度又胀大几分。
他粗喘着埋进我颈窝,开始新一轮地撩拨,每落下一吻,缱绻地叫我的名字,仿佛那是今晚的通关咒语。
到这一刻,我彻底看清自己是个口是心非的人。
我无法坦诚面对自己的渴望,因为他现在属于另一个女人,一个和我有着陈年宿怨的女人,我只能排队,只能把排山倒海的渴望再压抑一年。
我眼里蒙上水雾:“你才是坏人,我恨你。”
“你爱我。”他摸进我膝盖,一路向上。
“我为你堕过一次胎。”
“什么?”
我直视着他的目光:“四年前,我们有过一个孩子。”
他一眨不眨地听我娓娓道来,表情由震惊,愤怒,懊悔,再到心疼。
“对不起……”
他沉默地翻身躺平,等待潮汐退去。
“阿柔,我欠你太多,一辈子都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