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能不能不要这么粗暴?长得如此柔润,行事却跟狼虎一般。”
“实在可笑,本主从小到大就不懂得什么是温柔,你自然也不必有过高的奢求。再者,亲手为一个大男人不辞劳苦奔波,还是本主平生里的第一回,你知足吧!”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坐倒一旁静静地歇息。
棠刖泱窘着脸缓缓地移动右手臂将衣服拉开,从身旁慢慢抽出一条药布小心翼翼地擦拭伤口。现在每一处受伤的地方都被浓血包染了,擦开后又黑又紫,疼得他咬紧牙还哆嗦不停。
当剩下最后一个关键位置,心脏边儿时,棠刖泱捏着一块大药布手抖不止,像正举着白色的小旗对赵水儿求降似的!
“懦夫!孬种!有什么好怕的?”
突然这一刻她起身来到了面前斥喊,顺便弯腰夺了药布,没等棠刖泱做出准备就快手一挥刺刺几下把积血给抹掉了,却不想用力过猛,又使他那伤口处流出很鲜很红的一长股血,痛得其人瞬间满身清汗溢出,死去活来的。
“你,你忍着吧。”
这会儿赵水儿也有点儿自知过分了,细心地帮他再清理一遍伤处,认真地涂满药,一层层把伤口包好。
“本主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赵水儿在自己身边疼来爱去的,心里爽极了。
“我这是在干什么?本主从来未在哪个男人面前如此心软过……”
她匆匆忙完迅由棠刖泱一旁闪开,背对着他翻来覆去仔细瞅自己的双手,一边迷迷糊糊地问
“我怎么可以这样?
他长得好看也不能当饭吃!
我堂堂逍遥庄的庄主怎么可能对一个下人用情呢?可耻!”
想到这里,赵水儿忽地非常生气了,扭过脸来狠狠地怒视棠刖泱一番又转身远去。
“她,她怎么了?
我,我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嘛……”
棠刖泱此刻太不能理解了,久久地滚动眼珠子回想那奇怪的一个画面,忽然有些痛苦。
赵水儿鼓着粉嫩的小嘴唇一个劲儿地大步走,全身上下满是火气,似乎那个叫勇二的应该千刀万剐一样!
“这该死的地方怎么这么可恶呢!”
一边厌骂着,她甩动臂膀急冲冲地抽打左右前后围来的硬乎乎枝叶,都忘了扎在身上的点点疼伤,渐渐地也不知自己到了什么地方。
“口渴了,怎么办?”
胡乱折腾小半天,赵水儿感觉嗓子里干干的,真想痛痛快快地饮一口水,可蹲下身子向四周望去,满眼都是苍灰色树根,而又站起身来向前行进片刻,她现自己已经被密密麻麻的老松堆完全屏蔽了视线,向外连一口气透过的缝隙几乎都看不到了。
“本主这么倒霉!都怪那个笨蛋勇二,打不过城护充什么赖英雄?快点儿跑了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害得本姑娘跟着受罪!”
嘴里嘟嘟囔囔的,她又把卜香叶放在脚底,使转眼变成很大,自己趴身在里面升起至林顶,随着卜香叶的飘动细细地向下寻望。
“这里的枝叶真是繁茂,活像一色的大绿毯子,半丝杂乱的污点都没有,估计连风也吹不进林底!”
赵水儿赞叹着,浑身懒洋洋的。
在上空飞了很久很久后,她眼睛忽地一定,嘴角随之露出弯笑,激动不已地喊到
“那,那不是水吗?”
高兴至极,她一头钻了下去。停在一条窄长的小河流旁,她两手很快捧起河中清凉的水咕咚咕咚尽情地饮。
等喝够了,她径直坐倒在地上大出长气,觉得全身舒服多了。
“那个自作自受的勇二想必现在也渴得难熬!他一定盘腿闭目对天求雨呢!他嗓子里一定热得可以炒鸡蛋了!哪像本主这里有饮不完的又甜又凉的水呢?
我要不要给他带点儿回去?”
一边问着自己,赵水儿狂乱地摇头很解气地讲
“不给他喝,不给他喝……”
很快,夕阳的柔光淋淋洒洒地落在她身上,很美,很安详,而因为是秋天了,隐约里只有那么一丝的凄凉。
“可是,本主肚子也饿了。”
用手轻摸着,她显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慢腾腾地站起来,朝周围扫视一遍,她还是坐上了卜香叶离开这儿,认真找吃的。
只可惜这林中连半只活蹦乱跳的小玩意儿都没有现。
“跟本主的逍遥道差远啦!”
她十分不满,却渐渐地也没有气力折腾了。
“还是,还是到别处看看吧。”
无奈之下,她又重返长松林边上,停在那个大牌子旁。
“前面的这条路不知还有没有人过往。那个白胡子、白长的老伙子会不会已经回家了?要是能够尾随谁就好了,跟着随便寻到一个村落便能讨些饭来!”
试想着,赵水儿心里一阵阵酸,忍不住慨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