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利俄斯保持沉默,而狄奥多西本来就不期待他回答。
“‘与人相处时,他明显在模仿我们这些与他有相似外表的生物;而在接触到我们之前,他的表现更像是依本能行事。’”
狄奥多西从他身边走开,绕着悬浮的影像慢慢踱步,埋葬在黑牢里的黑暗仿佛正从看守者的影子里爬行出来。
“你写下了它。”
“是的。我的观察。我的看法。我的感受。”
();() 赫利俄斯发现他的目光已经从阿泰尔的影像上转移到了黑甲禁军身上,紧紧追随。这是他戒备的表现。一个同伴,无论行为举止多么异常,一般都不会引起另一个禁军的对于他本身的警戒。
看来有一些东西需要被问清楚了。他想。
“那么,狄奥多西,你对他的评价是什么?”
万夫团里没有明确的等级划分,所以他可以自由地向身边任何一个同伴发出平等的诘问。
“当我们中的最强者在交涉中被迫让步的时候,你却敢于冒着激怒他的风险将他一拳放翻。你给了他一顿痛打,而后让他失去活力整整四个小时,他甚至无法反抗。”
赫利俄斯编织着语言,挑选词句罗列事实,谨慎地不让自己听起来在出言挑衅。
“你有压制他的手段。你是他的看守者。你监管着他身上的秘密。你是我们中最了解他的。那么,狄奥多西,你对他的评价是什么?”
片刻的沉默,然后影牢禁军黑色的面罩后面传来的阴沉的笑声。
赫利俄斯不能理解其中原因,这让他不安。
“我已经写下了他的由来,而瓦洛里斯没有让你使用我的版本。”
狄奥多西大笑着,并且听上去在咬牙切齿地说话。
“他理应达到他应当处于的位置,而某些家伙不乐意看见这一幕。”
“你是说瓦洛里斯他……”
“我可没这么说。”
然后笑声消失了。
“不过以祂的名义,我们必须对他采取行动了。”
赫利俄斯发现黑甲禁军突然以一种平静甚至可以被称为悠闲的姿态看向他。
“帮我。赫利俄斯。”
“什么?”
“看着。”
狄奥多西话音落下,伴随着一声穿透了两层楼板的尖叫。
投影仪熄灭了。
镜筒视野里,原来是房间门和墙壁所在的地方只剩下一个窟窿和一地残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