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转了转眼珠,看到墙角一个用布包起来的长棍模样,便说着:“那个应该是枪吧,不是还有吗?”
说着就要走去拿,可年轻女子一把拦住他:“这东西,不是你用的。”目光竞有些寒意,随即也现,谦意说道:“这东西放了好几年了,白先生一直不让碰呢,想是什么故人之物吧。”
少年又望了望那杆枪,便说:“若一定用剑,我退开就是。”
说着就要离去,可回头一看,少女紧紧抓着手臂。
或是怕才气比不上,夕雨双手抱住少年右臂:“你不要走。”
玄衣:“夕雨姑娘,我不会用剑的。”
少女气得跺脚:“让你舞剑,又没让你杀人。再说刀枪与剑有什么区别嘛,不一样搁手里。”
少年纠正道:“此言差矣。刀只一侧,剑着两锋;枪如霸……”
“哎呀呀!”夕雨直接捂住耳朵,“你必须与我一起,不然你说的我就不听。”
你只是想看我出丑吧?少年苦笑,只能忍着心绪接下来。
而黑衣少女从年轻女子手里接过一把伞,花伞,形如彩凤。
稍对夕雨点妆后,少年有些愣愣。而见他盯着自己,夕雨也有脸红。
过不了一会儿,两人便由年轻女子带出。
众客先一欣然,后是安静,便嘈杂起来。
年轻女子伸手将声音压下去,回头对两人点头,自己退出。
黑衣少女在凳子上坐下,将花伞搭在肩上,侧身坐,挡着半面脸颊。
布衣少年则是呆立在原地,手上像抓着铬铁似的,很不自然。
台下议论纷纷,望着少女,又指了指少年,噪声更烈。
夕雨清了清嗓,将伞下拉:“君入平阳却犹忧,我待幽身一叶秋……”
少年没想到,她开口却是这一句,不由得愣了神。
少女停了停,看着玄衣没什么反应,踢了踢脚踝:“上都上来了,你不动更不好意思,随意舞几下就行嘛。”
听得出来,夕雨也有些不忍心了,想起自己第一次登台。
少年侧头笑:“我没事,夕雨姑娘再来吧!”
说着,左指一挑,剑横飞至身前,使又用右手反握住,瞪眼,犀利剑意涌出。
众客惊呼,受这一阵吓,手中茶碗落在脚上,烫得差点跳起。
于是一脸气,指着使要骂。
少年手一转,轻抛起,左手接住,那些冲出去的剑意也涌回来,就变得柔柔温顺。
台上黑衣少女更是一愣,后被剑意包裹,竟有莫名心安。
不怠慢,再张口,《怜君》来:
君入平阳却犹忧,我待幽身一叶秋。
天之涯,海之角,万里戈壁泪渺渺。
一人一界天地大,一心一剑楼亭下。
秋风未过先知寞,剑未出鞘心知错。
枪如白虹贯日过,烈焰如星坠地落。
仰看天地失色,垂山河丧乐。
风吹残雾归冥娇,一梦惊醒泪痕消。
小生抬眸望天笑,
窗外是暮朝。
少年也不断挪动身形,手中之剑如同秋水迎风,细滑蜿延。剑尖所划之处,出现一丝丝晶莹星光,奇妙神异。
如同几日前一般,众位听客无一人出声,如雕像无法动弹。
少年一转身,将剑尖向下一点,满台星光皆纳其中,众人也回神,不禁咂咂嘴。
少年将手拿开,剑却深深钉在台上,深吸一口气,退台。
黑衣少女有些慌乱地起身,追了上去。
后来有人取剑时,让了三五人才拔出。
而望析风的白总管,也在某处见了台上诸象,心中也不免惊讶,但也仅限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