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男子前跨几步,看着少年翻身进一座院子,便也跟上落进院子,四处望了望,却不见了少年。
男子眉头皱起,感知向外散去,却突然间现身后有个人。
连忙回头一望,不免一惊,面前之人身上下都透着神秘,脸上更是有些虚幻。
斗篷男子不禁开口:“阁下是……”
来不及反应,斗篷男子猛地飞出,砸倒在地,虽看不出脸色,但语气十分不悦:“作为外乡人,懂点规矩,随便闯人屋子可谓无礼之徒!”
斗篷男子翻起身,背靠在墙上:“前辈且慢,我无意冒犯,只为寻一人至此。不知前辈可有见到!”
神秘男子狠狠挥袖,屋子中一块地板掀起,布衣少年被拽出,一脸吃惊地望着神秘男子。
对方却背过身,负手:“不要吵闹,都给我出去!”
斗篷男子一瞧见少年,便怒火中烧,伸手就抓去。
玄衣躲开,向后退了几步,离神秘男子更近了些。
斗篷男子切齿:“不忠小人,休要放肆!”
少年急忙摆摆手:“唐大哥,为何如此?”
斗篷男子喝道:“住口,莫唤我大哥,我不相识你这般之人!”
少年沉默,缓缓道:“原来消息也送到了。唐大哥,并非你想的那样,可要慢慢细说。”
斗篷男子听不了细语,就要出手。
“安静。”一声冷冰冰的话传来,两人皆心头一颤,转头望向神秘男子,“莫让我动怒。还不离去。”
两人不敢招惹,默默退出。
刚关上院门,斗篷男子便抓起少年衣领。玄衣静静望着他,等着他先言。
斗篷男子怒言:“昨日才到的消息,李承章失踪了,你被放逐,便是你让陛下下位的吧?”
玄衣摇摇头:“我爹是不见了,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但李玄命那东西登位,可不是偶然。”
斗篷男子冷言:“大皇子尊守德义,通书达理,岂如你一样游手好闲,无能之徒!这般之事,如何是他之为?”
少年笑一笑:“自古以来接皇位的多是长子,你说爹怎么就选中我了?”
斗篷男子皱眉:“不要巧舌簧言。你平日都是无理之态,朝内之臣都向于大皇子,你怕是恐于不得位,提早动手吧。”
少年:“我爹可是选了我,要动手也是他啊。问一下,唐大哥,你在朝中,可有地位?”
唐杌向天抱了抱拳:“我本是苦命小人,得陛下福荫,又蒙大公子关照,有此恩情,可要甚地位。习了一通法术,推助岚池国运便是回应。”
少年沉寂良久,无奈冷笑:“李玄命尊守德义,通书达理?只是表象,背地里不知干了什么,就像这天上的太阳,晚上也看不着啊。”
唐杌握紧拳头:“李玄衣!若再胡乱言语,不消我以下犯上了!”
少年摇头笑笑:“我不姓李了。”
唐杌冷笑:“差点忘了,你连姓氏也被剥去了。毕竟你所行之事,似大公子也无法忍耐了。”
少年仅有叹息:“所以,你要把我怎样。”
唐杌将手按在他肩上,推着走:“托陛下之福,我在奇龙商会丁字行有不小言语权。你也见过我放在会里的法物了,这次我不会大意,你必须如实交代。”
少年不说话,心中却不想笑,我可没那么多时间。
两人离去,院子内的神秘男子说话了:“尽是吵闹之辈。祉玉,你没事跑过来干什么?”
小男孩不知何时探出脑袋:“哎呀呀,差点被他现了耶。”
神秘男子轻哼一声:“他一个三境小武夫……等下,你说的是那个少年吗?”
小男孩走到男子面前;“我知道小师弟在亓荒城,就过来看看你。”
神秘男子瞥了他一眼,现他怀里抱着一只小狐狸,不耐烦说道:“你去管五鸣的事做什么?若真无事,回去多念几本书。”
小男孩真接坐在凳子上,把小狐狸放在腿上:“我就是来看看当年那宝鉴女杰留下的东西嘛。”
“宝鉴洲……”神秘男子缓缓道,“宝鉴洲以外,真的还有东西吗?要是没有,取个名字干嘛。”
小男孩解下肩上的小竹篓:“是他们自己打开的护阵,怪我咯。”
神秘男子负手身后、充耳不闻:“反正你自己与先生说,他老人家不久前唤你回去,你不知道吗?”
小男孩挠挠头:“这不怪我,那锦袋让狗给咬坏了。”
男子不禁嗤笑:“堂堂祉楼主,连一条狗都打不过。”
小男孩气道:“这是我的问题了?那个女人专克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有能耐,去揍她一顿啊。”
男子伸手打住:“过不了多久,我也要离开了。”
小男孩笑:“韩泥小师弟,你怕了?”
男子不看他,望着天空渐微细雨,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