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妈一走,白苏就起身跑到窗前,伸长了脖子仔细看了好一会儿。下午她回来的时候,是直接从大门口被带进祠堂的。
对于一个路痴来说,现在又换了个出发点,她当然要仔细勘察一下地形。
这个窗户刚好对着花园的方向,虽然是晚上,可是站得高看得远,这样看了一会儿,也大概弄清楚了路线。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白苏蹑手蹑脚的起身下了床。
未免走路发出声音,她没敢穿鞋子,而是将鞋子提在手上。还好这次她脚上的伤口好的快,要是换做以前一个小伤口都会发炎的话,她现在一定不敢这么走。
看来,陆易城那种粗鲁的消毒手段,还是很有用的。
打开卧室里潜了出去,这个点大家都睡着了,楼梯上和大厅里都只是点着一盏昏黄的小灯。
白苏先是潜入了厨房,拿了一包牛奶和几块吐司。
陆家的人一向都吃中餐,这个东西白苏估摸着是陆秦的,他在国外留学刚回来,最有可能。
陆秦好说话,白苏也安心。
抱着东西出了大厅,白苏将鞋子穿好就顺着刚才看的路线往祠堂那边去。
越往那边走,越是黑暗,连路灯都慢慢变少了。心里有些发毛,她往前迈的步子也越来越小。
好几次,她都想掉头回去。可是一想到陆易城在里面,她还是硬着头皮往前走。
怎么说,刚才在祠堂里他也给予了她温暖,现在她不能眼看着他饿死了啊。
一段路,走走停停,良久之后,白苏终于站在了祠堂的门口。
敲了敲门,她小声叫道,“陆易城?”里面没人应,白苏暗想,难道睡着了?
身后有人快速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惊叫一声。还没完全发出声,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别叫!”身后的人小声的命令道。
白苏一愣,鼻翼间隐隐飘来熟悉的香气,她惊讶的问道,“陆易城?你不是在里面,怎么出来了?”
陆易城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道,“那把锁早就坏了,怎么可能锁得住我?”
白苏无语,下午的时候他还装的很像,亏得她还担心把他饿死了。
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白苏道,“你没事,那我就回去了。”
岂料,白苏刚一转身,陆易城就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你手里拿的什么?”
白苏往背后一收,“没什么。”
陆易城挑眉,“不是给我带的吃的吗?”
白苏摇头,“你不是神通广大?不需要我给你带吃的了吧?”说完,她突然觉得自己也有点饿了。
索性,她走了两步,找了一个可以看见月光的台阶坐下来,然后开吃。晚上听说他一直被关着没饭吃,害得她都没吃饱。
越想越觉得气不过,他利用她也就算了,用他的话来说,谁叫她追他呢!可是在祠堂里,她都吓成那样了,他也没有提他有钥匙的事情。
倒不是怪他不让自己出去,既然她站在和他同一阵营里,她就没有退缩的权利。而是怪他明明掌控着一切,却只是将她从一颗棋子,变成了另一颗棋子,这种感觉实在不好。
平时在陆家的饭桌上,规矩甚多,她都是吃的小心翼翼的。现在本来就有些不高兴,而且又是在晚上,她吃的很是酣畅淋漓。
陆易城则是在一边站着,开始他还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的吃相,后来看着看着他也觉得饿了。她吃得很香,让他不自觉得对她手中平时他懒得问津的食物产生了兴趣。
没想到,女人放开了吃东西是这样子的,虽然谈不上优雅,却让人感觉很是真实。
见陆易城看着她,她鼓着腮帮子咬的更加卖力了,像是在无声的表示,就不给你吃。
终于,他忍不住的笑道,“好难看!”
白苏白了他一眼,“没人叫你看!”
陆易城挑了挑眉,本来他还想去看看她怎么样了,没想到没等他去,她就来了。看她又恢复了往日的伶牙利嘴,心情不由的有些转好。
忍不住的反唇相讥,“我倒不是想说你,只是你这吃相。晚上我一个人待着,有点怕!
白苏嚼东西的动作一顿,怕你个大头鬼!
气不顺,她感觉自己又在存心找虐,明知道他就是这样不客气的人,她竟让还会来担心他。
咽下嘴里的食物,白苏索性伸出舌头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然后气呼呼的转头就走!
陆易城被她突如其来的表情弄得僵了一下,随即嘴角不自觉得上扬,连眼底眉梢都染上了一抹笑意。
暗夜里,突然传来一声凌厉的声音,“谁在那里?”两人俱是一顿,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