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嘗不知道這丫鬟和他一母同胞的弟弟眉來眼去,他那好弟弟自小看不慣他,常在外人面前說他是個病秧子,巴不得他快點死,好吞下他的家產。
可他死到臨頭,還占了他的女人也算不虧。
想著好弟弟回府後的表情,杜宗敬身下的動作加快,芫花的手搭在他起伏的背上,除了認命,別無他法。
她跟了大少爺,就做不成五少爺的妾了。
榮壽堂中,李吟娥跪在婆婆杜大奶奶房中。
「你與敬哥兒成親才多久,丫鬟倒先替你圓房了,這事要是傳出去,杜家怕是要被金陵府的人笑死。」大奶奶手拍著桌案,胸口起伏,旁邊的秋色見狀,忙端來茶水。
「娘,那日郎君身子有了起色,只恨我自己不爭氣,偏偏來了月信。吟娥想著能為郎君留一點血脈也是好的。所以儘管心中不願,但還是去找了芫花去郎君房中伺候!」李吟娥說的聲淚俱下。
大奶奶一時也拿不準她為何把自己的丫鬟送去服侍杜宗敬,只得裝出一副為她好的模樣,說自己更願意她有孩子。
「娘,吟娥得你這一句,就算全金陵府的人罵我,我亦是不怕的!」李吟娥被竹青扶起,坐到大奶奶旁邊。
兩人說著貼己話,大奶奶誇她是杜家的福星,她一嫁進來,杜宗敬的身子都好上了幾分。
她今日一早聽朱櫻說,杜宗敬與芫花成了約莫有兩次,可喜可賀,她的敬哥兒時隔五年,又能人事了。
「娘,吟娥自嫁進來後,得郎君寵愛又得爹娘偏愛,就算讓我退位讓賢,只要能為郎君留個一兒半女,我。。。」李吟娥說到激動處,連承諾誰幫杜宗敬生下孩子,她就自請下堂,扶那人做正妻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作勢四指合攏還要立誓,大奶奶攔住了她,說她對杜宗敬有這心,她這個當娘的心領了。
婆媳之間說開後,大奶奶越看李吟娥越滿意,說話間,趙媽出現在門口:「大奶奶,二奶奶使人來說,今晚有貴客,請您去二房一趟。」
婆婆有事,懂事的兒媳李吟娥不再打擾她,行禮告退後說她該去為郎君熬藥了:「廚房幾個丫鬟婆子們慣愛偷懶,吟娥實在不放心。」
菘藍站在榮壽堂門口,見她出來,一個箭步上前,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整話。
「大少爺又讓芫花伺候了?」李吟娥瞧她這憤慨難平的樣子就猜到發生了何事,不枉她整日辛苦熬藥,杜宗敬這色鬼,果真下面剛有了點起色就巴不得夜夜笙歌了。
「大少奶奶,要是芫花有了孩子。。。」
「放心,她逃不出我的手心,走,去廚房熬藥。」
杜宗敬能不能活到下個月都是問題,還想有孩子?
他今世,註定斷子絕孫!
李吟娥把熬好的藥端去杜宗敬的房中,他正與朱櫻爭吵,杜宗敬說朱櫻小肚雞腸,不就睡一個丫鬟怎麼了?朱櫻苦勸,說芫花年輕不知輕重,他身子剛好點,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滾,爺想睡誰就睡誰,給你臉了!」
一聲怒罵,朱櫻哭著走出門,李吟娥躲在暗處,等她走了才笑著進房。
「郎君,喝藥了。」
他一口喝完藥,放下碗,拉著李吟娥往他懷中靠,李吟娥輕輕推開他,說等五日後,想去萬佛寺為他祈福。
「郎君,吟娥與你成親前,去萬佛寺拜過一次,祈願郎君身子康健。如今瞧郎君身子漸好,吟娥想再去求一次,只盼能為郎君生下一個孩子。」她拿出手絹,不住的拭淚。
聞者傷心,聽者感動,杜宗敬抱著她,說自己能娶到她,真是三生有幸。
夏夜的涼風鑽進房中,卻吹不熄他身上的火。
「吟娥,留下來陪我,好嗎?」
「郎君,吟娥這身子,唉,我再去求求芫花吧。」
李吟娥說完就走,出門拐去芫花的房間,讓她去伺候杜宗敬。
芫花這次沒扭捏,換了身衣裳高興地去了,反正都是做妾,當誰的妾不是當。
仲夏苦夜短,李吟娥在床上睡到子時後,熱的睡不著,索性提著燈籠去了閣樓。
前世,她不能出節婦堂,唯一能看見府外的地方就是閣樓,那時,她最愛夜半躺在臨窗的榻上,數著更聲睡去。
甫一開門,她就聞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她疑心自己聞錯,轉身關門。
男子的粗喘聲在關門的一瞬間響起,緊隨而來的是一把明晃晃的匕抵在她的脖頸間:「開口,我就殺了你。」
聲音陰冷至極,李吟娥不敢動了。
她還要報仇,她不能就這樣死在這裡。
一個不開口了,另一個卻不肯放下匕,兩人僵持著,無奈李吟娥更想活,便開口問他:「你受傷了是不是?我有藥,我可以給你。」
那人的匕仍未放下,挾持著她去找藥,李吟娥找到自己的藥箱,從中挑了一瓶金創藥給他。
他得了藥卻不走,反而把藥遞給她:「幫我上藥!」
原是他的傷在後背,脖頸間的匕放下,李吟娥去點蠟燭,被他拉住了:「你想死嗎?」李吟娥明白過來,他是害怕蠟燭會引起府中人懷疑:「放心,他們只會當我心有不甘睡不著。」
那人這才放手,脫下上衣讓她儘快處理,後背上有一截斷掉的箭頭。
「我給你拔出來再上藥,你千萬別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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