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接過,才反應過來似的,遲鈍地發出一聲:「啊。」
江質眠挑眉:「你怎麼回事兒?」
「我都沒留意,真的。」阿瑟說:「滿心滿眼完成任務呢。」
江質眠順口:「這麼認真,是有要送的人嗎?」
阿瑟無所謂道:「沒有啊,我自己戴。」
沒等江質眠繼續問,他扭頭一笑,睜著清清亮亮的眼睛道:「但你不是說要看嗎?」
問話頓在了江質眠口中。
又是這樣,在他無所預料的那刻拋來一記直球。說真誠像是十分真誠,曖昧過粉絲對正主,又與男性間的引誘存在一步之遙。
不夠赤裸,太朦朧了。江質眠已許久沒接觸過這種拉扯,分不清自己是否自作多情。
下一秒,阿瑟果然又是全然無辜的樣子,問他。
「哥,你呢。做了手串是要送誰嗎?」
其實沒有要送的人,江質眠很早不在這類節目上用真心,但他注視阿瑟,說。
「嗯,送人。」
阿瑟的表情不變,很自然的:「不會是你之前提過的那位老朋友吧?」
江質眠笑了笑:「是的,其實也是我的伴侶。」
前,伴侶。
拜託,不是說離婚冷靜期嗎?伴侶兩個字說的怎麼這麼順嘴啊?
阿瑟的演技在這一瞬間達到了頂峰,能和影帝同台飈戲,金馬怎麼也欠他一個提名。
他的眼皮微微垂下,視線掠過江質眠的無名指——那有長期戴婚戒留下的痕跡,只是下午為了更好地進行任務,對方把它摘下了——從肺腑往上熊熊燃燒的怒火硬生生摁在喉口,不讓火星冒出來,引爆這片。
「哇。」阿瑟居然做出了個貨真價實的揶揄表情:「我可有聽說過,模範夫夫嘛!」
江質眠的眼神在他臉上停駐片刻,微笑著搖了搖頭,既不承認也沒反駁。
他們在外面聊這麼些時間,算是中途休息,再進門涵成終於過了卡著他許久的塑型步驟,正在喝水。
於是場地輪換,涵成喝完一抹嘴巴,長舒口氣,跟他們打招呼說要去外面透透風就進了院子。
廖老榜也累了,拖了張椅子在他們正對面坐下,語言指導他們接下來的步驟,必要時候才站起來手把手教。
從下午兩點開始干到五點半,期間石蘭跑進來和他們玩了會兒,還用一小塊原料輕易塑出了只薄片兔子,看得涵成眼睛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