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熙然被吵得不行,帶著起床氣爬起來,一推開門,便愣了。
只見項鹿正趴在一條長凳上,被打板子。
而霍斐然就坐在一旁看著。
也不知打了多久,項鹿臉色蒼白,嘴唇都咬出血了。
他愣是忍著沒叫出聲,否則霍熙然早就聽到出來查看了。
發現霍熙然推門,家丁們動作微頓。
霍斐然淡淡道:「不要停,給我繼續打。」
「住手!」
霍熙然三步並作兩步,飛跑過去,攔著家丁們,急聲道:「世子,鹿鳴做錯了什麼,為何要這樣打他?」
霍斐然道:「鹿鳴,你自己說。」
項鹿低低咳嗽兩聲,虛弱道:「小人沒有照顧好二少爺,讓二少爺生病了,是鹿鳴的錯,世子罰得沒錯。」
霍熙然怔住。
他都快氣炸了,這萬惡的地主階級,萬惡的封建主義!
他敢肯定霍斐然是明知他裝病,故意為之,就是想用項鹿來威脅他,讓他好好上課,不要耍花招。
可這用得著把項鹿打成這樣麼?
「來人,把二少爺拉開。」霍斐然道,「繼續,還差十幾下沒打完呢。」
「是!」
一左一右立馬有兩個健仆上前,架著霍熙然,想把他拉開。
「不要!」霍熙然抱著項鹿的腰大喊,「不要打他!」
天可憐見,誰不知道項鹿心眼兒最小,記仇得很,自己害他挨了板子,改天他肯定會為此掉腦袋!
「我、我沒生病。」
霍熙然沒法子,只得承認裝病了,有些底氣不足地說:「我沒生病,我只是不想上課,才謊稱生病的,鹿鳴沒有照顧不周。」
霍熙然神色不變,問鹿鳴:「你可知情?」
項鹿沉默。
他知道霍斐然的目的是殺雞儆猴,他知情不知情並不重要。
果然,霍斐然繼續道:「你若知情,便是知情不報,不好好勸諫主人,有罪當罰。若是不知情,連主人有沒有生病都不知道,自然更應該罰。」
說到這裡,霍斐然下了結論:「繼續打。」
霍熙然蒙了,整個人擋在項鹿身上,大喊:「不行不行,不能打他!你們要打就打我吧!」
怎麼能因為他逃課,就打一個未成年?
兩個健仆都拉不開他。
家丁們不敢傷霍熙然,為難地舉著板子,沒有落下。
霍斐然道:「二弟捨不得打?」
霍熙然又氣又愧疚,眼睛都紅了:「不是舍不捨得的問題,他什麼都沒做錯,憑什麼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