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昆犹豫了下开口说,上次因为你和林小梦的事情,苏菲气的喝了很多酒,我和王兴送她回家,半路上我让王兴回学校,自己背着苏菲往回走,一路上苏菲都在骂你,我知道她嘴上虽然骂,其实心里还是喜欢你,当时也知道怎么我脑子就抽风了,非要拽着她表白。
我冷着脸说,然后呢?
林昆苦涩的笑着说,即使是喝的伶仃大醉,苏菲仍旧不肯接受我,还打了我一巴掌,后来她吐了两次,就彻底醉了,把我当成你,搂住我一个劲的哭,最后还亲了我,当时屋里只有我们两人。
我强压着怒火问他,后来发生什么事情了?说话的时候,我从地上捡起来半块砖头,如果林昆敢说出来半句我不能容忍的事情,今天我就算豁出去命也要闷死他。
林昆吸了口气说,后来什么也没发生,说实话我当时真想不管不顾的占有她,可苏菲嘴里一个劲叫着你的名字,我是人,不是畜生,哪怕是占有,我都希望苏菲是心甘情愿的,所以最终什么都没有做。
我嘲讽的说,还好你什么都没有做,如果你真做出来一丁点出格的事情,我一定会废了你的命根子。
林昆叹口气说,第二天苏菲酒醒了,主动约我出去,让我不许把醉酒的事情告诉你,我要挟她跟我搞对象,我就不告诉你,苏菲又打了我一巴掌,告诉我以后朋友都没得做。
我拍拍手说,打的好!真没看出来你是个人面兽心的玩意儿,得有多庞大的身躯才能容纳你那么肮脏的灵魂呐?
林昆内疚的低头说,三儿对不起。
我呵呵笑了笑说,没关系,咱们以后再没关系,你刚才不是说今天还有件事,对不住我么?一并说了吧?
林昆从烟盒里再次取出来一支烟递给我,我摆手拒绝了,不挂一丝表情的说,我不抽陌生人的烟。
林昆眼中闪过一抹痛苦,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其实一大早我就知道何磊和周浩会去堵你,一直憋着没告诉你们,本来我是想看着何磊把你打进医院,然后趁机和苏菲搞好关系,可最后还是没忍住,找人去喊的苏菲。
林昆这句话像把刀子一样狠狠的戳中我的心脏,还真让王兴给说准了,苏菲是林昆找人喊来的,一瞬间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我伸了个懒腰,竭力装出无所谓的样子说,那就这样吧,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不打你,不是原谅你了,只是感激你在苏菲那件事上,还保留了一点人性,下次见面咱不再是朋友!
林昆傻愣愣的望着我,嘴巴张开又合上,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我“呸”的吐了口吐沫,走出胡同,林昆赶忙撵出来,拽着我衣裳连说对不起,我回头就给了他一拳,狠狠的吐了口唾沫骂他:“阴逼!”
然后我径直朝着歌舞厅的方向走去,心里很乱,恨不得马上找到苏菲抱抱她,告诉她不用害怕,我不怪她,可是又一想苏菲既然不希望我知道这件事,以后我索性装成不知道得了。
我心里做好打算,明天考完试就请苏菲吃饭,然后跟她表白,捅开我们那层窗户纸!
别看我刚才和林昆说的那么斩钉截铁,实际上我心里也难受的要死,一天之内连连失去两个好兄弟,我们这个小团伙基本上也算宣告解散。
直到上了舞厅的二楼,我浑身都还控制不住的打着哆嗦,说不上是被林昆气的还是怎么。
这个时候杨伟鹏很没眼力劲儿跟我开玩笑,老三,你这一天上个学怎么跟进战场似得,天天鼻青脸肿的,话说你们今天不是考试么?难道考的是武状元?
我没好气的骂他,滚一边去!
打开更衣柜开始换工作服,一不小心把藏林小梦照片的那本英语书给碰到地上,结果那些照片散了一地,杨伟鹏眼疾手快捡起来一张,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后面了贱笑说:“老三,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种嗜好,咦?这女孩不是你小对象嘛?”
我赶忙抢了过来,把照片胡乱塞进英语书里,吓唬他:“这事儿你要是敢出去瞎逼说,我就撕烂你的嘴。”
杨伟鹏讪笑着摆摆手说,放心,哥不是那种人,再说除了你和二哥,我也不认识你们学校的人啊,要不你把照片给我一张留念呗?
我说滚蛋,就把储物柜给锁死了,往常我都不拔钥匙的,今天特意留了个心眼把钥匙也给拽了,不放心的又警告了杨伟鹏几句。
我问他,鱼阳今天怎么没来?
杨伟鹏贱笑说,今天二哥有事来不了了,二楼我负责。
我“哦”了一声也没多问。
换好工作服,我俩就规规矩矩的站到了楼梯口准备上班,因为心里有事儿,我一直闷着脑袋发呆,杨伟鹏大概觉得无聊,没话找话的和我闲唠,我心情烦躁,基本上他说十句话才不咸不淡的回上一句“嗯”。
一直闲扯到晚上九点多钟,二楼的房间基本上已经爆满,杨伟鹏说肚子有点饿,让我盯着点,他下楼吃点饭。
我寻思反正也没事,就点点头同意了,谁知道他前脚刚走,紧跟着就出事了,杨伟鹏刚下楼不到五分钟,两个小姐搀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上来开房,不用说也知道是干那种事的。
那中年人特别猴急,一路上不停的对俩小姐动手动脚,一只胳膊搂着一个乱揉乱捏,脑袋还跟猪拱似得探进另外一个小姐怀里大吃豆腐,我也没看清楚那人的模样,心里骂了句,有钱就是特么好,连做这种事儿都要俩,一个摸着,一个玩着。
钥匙有点生锈,开门的时候慢了几秒钟,那个中年人就从后面骂骂咧咧的逼叨:“真他妈磨蹭,难怪一辈子就是个烂服务生!”
余光撇了眼狗日的比孕妇还大的肚子,我心里恶毒的想着,这么胖“丁丁”铁定还没胖子的大,一把年纪了不要点逼脸,祝你死在俩小姐身上,
我们服务生的主要工作就是帮着开房,打扫卫生和问清楚小姐服务多长时间,到时候过去敲门提醒,打开一间房间门后,我习惯性的回头问了句,几个钟?
那中年人猛的抬起头就骂:“废话真他妈多!”当我俩互相看清楚对方的时候,都愣住了,这个男的我认识,竟然是我们学校的陈校长,每次开会他都是最后一个发言的。
前几天胖子住院,陈校长还曾经代表学校去探望过胖子,当时我还觉得那个憨态可掬的校长真是个好老师,没想到第二次近距离接触,会是在这种地方,一瞬间我笑了。
看到我咧嘴笑,陈校长的脑门立马开始冒汗,支支吾吾的干笑:“小赵,你怎么在这儿啊?那个啥,我和歌舞厅的老板是朋友,喝多了过来休息一会儿,绝对不是你想的那个样!”
我礼貌的鞠躬一笑,装成不认识他的样子,毕恭毕敬的把门推开说:“老板欢迎光临,有什么需要随时喊我。”完事,我朝俩小姐眨巴了两下眼睛,两个姑娘就把陈校长推进了房间,我走回楼道口继续迎宾,不再往陈校长的方向多看一眼。
从歌舞厅干了十多天,我也多少了解点这里面的内幕,我知道水木年华不是刘祖峰开的,他只是负责歌舞厅的安全,真正的老板另有其人,
我听杨伟鹏说,大老板很少来,偶尔过来溜达一圈,也是匆匆撇两眼就走,刘祖峰和大老板都有别的买卖,我一直都在寻思应该找个什么机会跟大老板见上一面。
当刚才听到陈校长说他是我们老板的好朋友时候,我知道机会来了,如果把握住这次良机,不光我能和老板顺理成章的认识,或许以后在学校的生活也会变得完全不同。
想到这儿,我猛的想起来上次伦哥说过的“立拍得”,等到杨伟鹏吃饭回来,我借口说上厕所,就急冲冲的跑下楼到旁边小卖部给伦哥打了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