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青槐眼中看不到任何的情绪。
良久,丘聊清理完,把青槐抱在怀中,贴着她的鬓角道:“阿槐,阿槐。。。。。。。”
阿槐,我后悔了,你能不能给我一些情绪。
夜宴中,丘聊对慕汉飞动了杀意。
他与慕汉飞交手多年,除了在战场上必须砍杀外,他其实从未对慕汉飞动过杀意,相反他想让慕汉飞活得更久一些,甚至武功更精进一些,这样他就一直不缺有意思的对手。
可就在慕汉飞刚刚握酒杯之时,就在他看傅夜朝那握酒杯的姿势时,他顿时对慕汉飞动了杀心。
他看似在饮茶,但他的目光一直在盯着慕汉飞,见慕汉飞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的姿态,他攥紧了手,眼中遏制不住升腾起一股又一股的杀意。
因为,刚刚那个动作。。。。。。像极了青槐。
想到这,丘聊不免嘴角轻勾,露出讽刺的笑。
怎么能不像。
青槐的父亲虽然是个穷酸书生,但是像这种礼仪,他断然是教不出青槐这种运筹帷幄从容自在的神情与握杯。
而且这种饮酒品茶的动作,若不是自小习之人所教,只会是东施效颦。
青槐的礼仪,是慕汉飞所教。
丘聊看着躺在自己怀中胳膊却微凉的青槐,不免露出苦笑,他扯了一下被子把青槐的胳膊裹进去,随后抱紧了她。
那年他奉命前去云国军营,却意外遇到从云北忠义侯府搬出的青槐。青槐的容貌的确上佳,但他身处花丛多年,这点儿姿色对他而言算不上惊艳。
他唯一感兴趣的便是这个女人跟忠义侯府是什么关系。
但这太容易知道了,随便一打听,便知道了青槐的身份。
原来这就是是把慕汉飞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救命恩人啊。
知晓了身份,他顿时对这个女人失去了兴趣,便匆匆离开了云北军营。
这个女人跟之前的女人一样,很快在他的心中消散,不留一点痕迹。
但是丘聊没有想到他会再遇上她。
当时下着暴雨,丘聊受令再次潜到慕汉飞的阵营,但路过一条河流时,见这个女人在滚涌的河边撕心裂肺地嘶哄着
——她的身上有着明眼可见的青红痕迹。
此时丘聊忽然想起,这个女人因救慕汉飞没了清白,但那时这个女人还是一脸的坚毅,对没了清白这事不甚为意。
可现在,看她身上这些粗鲁的痕迹,便知她可能因慕汉飞再次受到伤害。
丘聊此时并未有想救这个女人的想法,他一向认为怀了死意的人救了也是白救。
虽然没有想救的想法,但是他很乐意看这个女人投江,然后再与慕汉飞碰面时,把这场景仔细讲给他听。
可这个女人没有投江。
暴雨倾注下,这个女人抹掉脸上不知是泪还是雨的水,踅身回去。
丘聊甚是惊讶,他一直以为这个女人必死无疑,没想到竟然选择活下去。
这时,他的兴趣点才从慕汉飞身上转移到青槐自己的身上。
丘聊勾起嘴角,轻笑道:“青槐是吧,我倒要看看你的韧劲能坚持到几时。”
于是丘聊把青槐打晕掳回了霄国,扔到了自己的营帐。
青槐一醒来,便警惕地看向丘聊,一开始眼中还有些被掳的慌张,可很快她便恢复了冷静。
青槐抬头看向丘聊,道:“你就是丘聊?”
丘聊听言倒是惊愕住了。
他以为青槐会不认识自己,没想到竟然一见面就叫出他的名字。
只听她继续道:“我知道你掳我的意图,但是很可惜,我一个残枝败柳在慕汉飞眼中已算不上恩人,云北的百姓也不认我,你掳我前来一点儿意义都没有。”
丘聊嗤笑一声,回道:“我自然知晓你在慕汉飞心中比不上战事,否则他怎么会抛弃你让你再受屈辱呢?”
青槐的情绪并无波动,她依旧冷冷地看着自己,道:“既然如此,你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