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合沉默了一会儿,对潘畔吩咐道:“本官知道了,你去趟质国,最近质国在清除本官的势力,那帮人都是蠢的,本官不放心。”
潘畔答道:“是。既然已得大人的命令,那潘畔便不再打扰大人的雅兴了。”
钟离合轻声了应了一下,旋即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再次扑出来。
潘畔夹起巩钟转身离开。
一出暗道,巩钟便再也忍不住,她扶着墙不顾形象的呕吐起来。
潘畔倒也未着急离开,等巩钟吐完,他递给巩钟一副手帕,旋即准备离开。
巩钟拿过手帕猛擦了一下唇,问道:“他杀的是什么人?”
潘畔淡着声道:“你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吗?”
巩钟攥紧了手。
她看出来,那是他们云国的士兵。
是让巩家享着荣华富贵,是让她们只顾自己颜面来回拉踩别人、满面虚荣不担忧性命安危的……云国将士。
那两人被钟离合高抬起时,看到了她,但是他们只匆匆做了一个让她快逃的眼神,便死在钟离合的手中。
巩钟咬了一下唇,问道:“你为什么救我。”
她早就知晓潘畔是她同父异母的兄长,之前她在巩府备受他的照顾不是因他是她的兄长,全是因为潘畔对慕玉绡的愧意。
更何况,潘畔都能动手杀了巩威,亦能在巩瞋身上划刀,他绝对不是惦念血缘的人。
所以潘畔为什么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她?
巩钟不懂。
潘畔攥紧了剑柄,道:“不是我想救你,而是他们想救你。”
潘畔说完,不顾巩钟的呆愣离开了钟府。
是他们想救你!
巩钟的耳旁总是响起这句话。
一到深夜,那让她快逃的眼神不断入她的梦。
倒不是害怕,更不是恐惧。
而是一股愤恨,对自己在钟府锦衣玉食的愤恨。
因为这些锦衣玉食里面包裹的是她同胞的血。
巩钟发现,她再也无法心安理得地告诉自己,她只是为了活下去她成为钟离合傀儡,做他的禁|脔哪里不对了。
这是……是真的不对了。
她无法直视那让她快逃的血眼。
质国的战事结束得很快,潘畔很快就从质国回到霄国。
自从潘畔来到霄国,巩钟便开始粘着潘畔。
潘畔去哪,她就去哪。
两人也不说话,巩钟就是这么跟着潘畔。
其实巩钟也不知道她跟着潘畔要做什么,毕竟潘畔也是叛国之人。
但她就想跟着他,仿佛跟着他就会找到破开死局的血路。
命运不薄,她遇到了青槐。
青槐弹着一手好琵琶,巩钟听入了迷,便想打听青槐这一手好琵琶从哪里学的。
下人嘴碎,她被迫知晓了青槐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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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巩钟跟着潘畔去钟府面对着青槐也不说话。
她不说,青槐也不说。
随着了解,巩钟看出了青槐并不喜欢丘聊,甚至是恨丘聊。
通过那些过往,她也明白青槐为什么恨丘聊,可就是这样她不明白,青槐的性子这么烈,她绝对不是甘心留在丘聊身边的女子。
终有一天,巩钟忍不住问道:“青槐你为什么要留在丘聊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