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还真让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说实话,她一想起他从前身边有旁人,便会有些。。。。。。想打他。
“好了,别多想了,好好歇息,晚膳我来陪你用,我先去处理政事。”
说罢,抬手轻抚她的头,他的珺儿好像有种魔力,总能让他心神安宁,变成最真实的自己。
待他离去,姜鸢珺也终于能歇息一会了,脑海中无数次思考着洛晏璟说的话。
“主子,喝些花茶吧。”玉屏和玉竹还是有些心疼自家主子的,这皇宫之中不比别处,主子说话也需三思再三思,这样紧绷着她们瞧着都累。
“主子,您别怪奴婢多嘴,有些话也是温师父嘱咐奴婢的。”玉屏有些为难,但她也是真心为自家主子着想,不愿意姜鸢珺受了委屈。
扑鼻而来的花香,倒是让她松快不少,玉屏是她身边这三个丫头之中年纪最大的,平日里稳重极了,今日这样还是头一回。“你这丫头,怎么还学会扭捏了,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
玉屏见状,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了,她都跟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了,“主子,饶是皇上跟您袒露心意,您也要多留心,还是要为自己留些退路。温师父说若是您后悔了,便知会他一声,他给您想法子。”
听到这番话,姜鸢珺倒是嫣然一笑,她的小玉屏倒是细心聪慧的。“在你眼里,你家主子就这么笨吗。”
“玉屏,还有玉扇,玉翘,你们也听好了,你们主子这人一向是有恩还恩,有怨报怨的,落子无悔,但凡我决定的事,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后悔。抛开旁的不说,我定然不会傻傻的全然依靠别人。”
“这往后的日子还有很长,哪能日日都想得那么多,倒不如遵着当时的心,做当下能让自己觉得对的事,只要我没失了自己的本心,那我身后,便是自己的退路。”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除了母亲的事,旁的,她更愿意在乎自己当下的感受。
——
奉元殿
洛晏璟有些慵懒的合上双眸坐在主位上,易鸣站在一旁,下面跪着的是几名身着一样服制的暗卫。
半晌,方缓缓睁开双眸。
嘴边浮起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清冷笑意,只是让人瞧起来有些瘆人。
“易择,李妃有身孕了,朕为何从未在你们拿回来的册子上见到过。”此刻的他盯着手中的茶盏,目光阴狠锐利。
易择作为暗卫统领,这些事情都是他安排的,此刻他顺其自然的承担了要被责罚的责任。
“回陛下,延福宫中从未有过外男进入过。”开口回答的同时,他也不自觉的攥紧了自己的手,这么久了,他还是有些经受不住这般阴冷的气氛。
洛晏璟沉默不语,紧抿着唇,抬眼看向易择,那眼神倒是带了些疏狂,声音清冽,“给你一日,查清楚。”
得到‘赦免’之后,易择和他负责守着延福宫的几人恨不得立马消失在这里,只要查清楚,他们便不用受罚。
易鸣在一旁瞧着,心中忍不住感叹,原本他还以为皇上最近有人情味了,看来是只对皇后娘娘有人情味。
现在的洛晏璟,才是他最真实的模样。
可他也并没有骗姜鸢珺,因为面对她的时候,那都是他最自然的情感流露。
——
寿和宫
一脸高傲的李妃和低着头的李选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李太后坐在高处,眼神阴狠冷漠的看向巧香。
听到巧香的回禀,李妃别提脸色有多差了。
“你先下去吧。”
“行了,都入宫这么多年了还是耐不住性子,本宫瞧着你还不如晓依一个选侍沉稳。如今你既然有了身孕,便是你最好的棋子,聪明点,别成日里就会摔东西。眼下最重要的是你腹中要生出皇帝登基之后的长子。”
“可是,姨母。。。。。”李妃前一秒还颇为幸福的抚摸着根本毫无变化的腹部,下一秒又忧心忡忡。
太后朝她投去一记警告的眼神,“不该说的便咽进肚子里。”随后便若有所思的抚摸起了自己手边的茶盏。
“明日给皇后请安时。。。。。。。”
这后宫怕是又要不太平了。。。。。。
——
奉元殿
洛晏璟负手而立,浑身上下都散出骇人的气魄。
“怎么样了。”
“皇上,那日给李妃把脉的太医院的是张太医,他在太医院已经十几年了,是不存在诊错的,这是那日的医案。”
易鸣接过医案递给洛晏璟的时候,连头都不敢抬起,今日这殿内的氛围着实是冷。
下方跪着的人,瞧着前方的人没有说话,只能试探着开口。“那日寿和宫那位叫了李妃和李选侍过去,不止嘱咐了李妃要好好养胎,还多说了一句让李妃少说,属下便多心去查了下,现李妃上一次天葵是五十日前,这与太医诊断的身孕月份并不符合。”
洛晏璟的眼神在下方人的一句句话里变得更加晦暗不明,良久之后才开口。“继续去查。”
这件事非同小可,扰乱皇家血脉,光是凭借李妃一人,想来也是没有胆量的,这背后之人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大概也很清晰了。
混淆皇家血脉,为的无非就是肚子里的孩子,身为他唯一的长子,若是他殡天了,那便理当由他的长子承继大统。
这样一来,谋逆一事都能变得名正言顺了。
看来,他当初让后宫的人避子的是对的,曾经,这后宫众人,哪个不是各怀鬼胎,他们就算是生下了孩子,也不会让他们成长为合格的储君,外戚专政的事怕是少不了。
“易鸣,继续派人守着,后宫的风吹草动都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