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最近出去疯玩,车里就会有他换洗的衣物和生活用品。
……
说白了,这货是住在了车里。
白宇帆打开了抽屉,先捏起了一盒药,里面已经被吃空一半多了。
“你又开始吃药了。他还敢来找你?”白宇帆把空药板捏的咔嚓咔嚓响。
萧景轩眉毛抽了下,觉得自己的车和自己犯冲,“没有。”每次都会发生点让自己尴尬的情况。
“简医生那儿你去了没?”白宇帆打开新的抽纸,抓了几张出来擦皮鞋上的泥和雪。
“准备出发,全程135公里,大约需要28分钟。”冰冷的ai女生在车内想起。
“没。我已经好了真的。再吃几天就好。”萧景轩一拧钥匙,开始热车。
白宇帆烦躁地摩擦自己的皮鞋。
“你那天不该把酒倒他头上。”萧景轩偏头看着这个二货把泥水搞得到处都是。
“你心疼了?”白宇帆停下了动作,手不自觉地捏紧了纸团。
“惹了堆麻烦。还得罪了他们两夫妻。”萧景轩伸手去打开空调,驱散车内的水雾。
“过段时间去赔个礼就过了。”白宇帆又低头忙活,顿了顿,又问,“那你告诉她没?我想不通你还在念念不忘什么。给他什么面子?你就这么……”
“我只是不想闹得太难看。他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萧景轩语气不太好,“萧彦前几天来找我了。我还是比较头疼这个。”说完便启动了车。
“哈,他那几个儿子没一个像样的。嗑药的嗑药,坐牢的坐牢,这是想让你去给他卖命?我可是先说了,他给你多少,我,白宇帆,给你两倍。”白宇帆笑笑,替自己兄弟解气,心里也松了口气。简林馨说,诱发萧景轩焦虑抑郁的可能是张若,张若匀举家搬到瑞士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几天正准备高考填报志愿,萧景轩把自己关在屋里,盯着电脑屏幕发呆,他已经失眠了一个星期,也没怎么吃东西,脸色白得吓人,布满血丝的眼球下是发紫的黑眼圈。张家二老,也没当回事,早跑出外省旅游去了。
“咔嗒”一声,有人开门进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那人扭了下门把手,发现门被锁起来了,“砰砰砰砰。”地敲了几下。
“萧景轩。”一个陌生的女声传来。
萧景轩随手拿了个口罩带上,去开了门——是张若匀。萧景轩已经好久没见到她了,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精致威严的妆容使脸上的细纹变成锦上添花,身上一股不容侵犯的气质,姣好的面容将这种压迫感催化成男人征服欲的兴奋剂。
萧景轩比张若匀高着两个头,但是却又中被张若匀俯瞰着的感觉。
“妈。”萧景轩干巴巴地叫着。
张若匀不满地上下看着萧景轩,“你在干什么?这幅鬼样子。”
“生病了,有些不舒服。”萧景轩好久没有喝水了,现在讲话有些困难。
张若匀没什么反应,走回客厅,给自己到了杯水,翘着二郎腿坐下,“你过来,我和你说点事。”
萧景轩跟了过去。
“carver说想见见你,也想让你看看妹妹。下星期姥姥姥爷会和我一起搬到瑞士住。你也来吧。”张若匀抱着手斜靠着沙发垫。
carver就是白鑫介绍给张若匀的那个外国人。
张家二老都从政,生养孩子的时候正赶上计划生育,就张若匀这一个孩子,张若匀大小也是被宠着长大,公主脾气又精明漂亮,事业做的风风火火,就是感情被萧彦狠狠地坑了一把,要不然她的人生堪称完美,令人艳羡。
“我下星期要去填报志愿。后面可能还要补选。走不了。”萧景轩低着头说。
即使现在个头长那么大,他还是怵他妈。他妈每次教训他都是下死手,他怎么求饶都没有用,伤得进了几次医院,后来他长大了点才稍微好过些,但他还是怕,一见到张若匀就脸色发白,止不住地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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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司机。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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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的电话
“你爸他不认你,但你就是他骨肉!这是白纸黑字的事实!”
“你要听话,快点长大!你要比他的所有小孩都要强一百倍!一千倍!我要让他后悔!只有我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你听见没有?萧景轩!”
“不要像个弱智一样一整天哭哭啼啼!我怀胎十月不是把你生下来报复我的!”
“你这个废物饭桶!你和他一样都是一个货色!我呸!”
她是萧景轩童年时光的代名词。
萧景轩拼命地达到张若匀的要求,他一直渴望这个被他称为“母亲”的女人能够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直到张若匀的要求越来越疯狂越来越不切实际,他如梦初醒,父母是他不能奢求的东西。
“嗯?你今年高考啊?”张若匀自从遇到了carver后,放过了萧彦,也差点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叫萧景轩的儿子,听到萧景轩这么一说才发现,面前这个男孩已经和长那么大了,她和萧彦也纠缠了这么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恨谁。
“嗯。”
“考得怎么样?”张若匀张口问着,眉头皱了起来,她没想到萧景轩已经长那么大了,现在转学过去有些麻烦。
“还行。”
“那你去不去?机票都已经定好了。不好改。”张若匀说。萧景轩也混到了这个年纪,她也没什么闲工夫操心,作为监护人的任务算是已经完成了。
“我想留这里。”萧景轩艰难地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