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梁算是明白怪胎这个词的含义,今天算是见着了,“你不是喜欢打球吗?我们俩再打一场,打完我就放你走。”
唐一似乎还纠结了一会,道:“算你赢吧。我今天打不动了。”他是真的体力不支,再打一场自己的状态只会更糟,如果不是赛事安排,他是不愿意这样上场的。
“就现在。”孟子梁不放他们走。
萧景轩知道这家伙肯定不止打球那么简单,但是唐一的脑子是真的简单。
“那改天吧。”唐一见对方那么热情,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孟子梁有些好笑,“我不说第二遍。”
唐一觉得对方还真是执着,甚至还无理取闹起来,“那好吧。”
萧景轩继续攥住唐一,“不打不打。”勉强挤出笑容来。
“放开。萧景轩。太疼了。”唐一被萧景轩捏得发痛,另一只手伸过去掰开萧景轩的手指。
“真不不打。孟哥。我们知道错了。”萧景轩手放松了些,眼睛盯着孟子梁。
不知道是谁喊的的句“老师来了”,围着他们的人才悻悻散去,有几个学生火急火燎地跑过来说有同学羽毛球馆有男生打架斗殴,几个体育老师连忙跑过来制止。
“你几个兔崽子,到底是谁在惹是生非?”几个体育老师跑过来,指着这边喊到。
等几个老师赶到,那些人也跑得差不多了。
萧景轩绷着的神经算是松了下来。
了解原委后,为首的老师训了他们几句,要高考了,不要惹是生非什么的,就走了。
“我都答应他了。”唐一这才和萧景轩抱怨自己的不满,“而且我们也没什么矛盾,你为什么要这样?”
“诶呦,这件事你一定要听我的。真的。我不会害你的。”萧景轩很是无奈,他要怎么才能和这个人解释清楚呢。
唐一也不算迟钝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可他水平就那样。打不赢也没办法。连拍都握不好。”
萧景轩真是要被他气笑了,语气不太好,但是有些话还是要说出来,“因为你抢了他的第一名,还是个复读生,长得也一脸很好欺负的样子。所以他很早就对你不满了。你现在知道了吗?他就是想借着打球的名义在往你脸上招呼几次!你以为你细皮嫩肉的,能支得住几次?现在明白了没有?”
“哦。这样啊。”唐一理解,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所以,以后你不准和他打球,也不能自己到处乱跑。也不要和他有什么接触。他过几天就会忘了这件事。”萧景轩道。
“好。”唐一一脸淡然,事不关己的样子,只要还没发生,就不需要担心。
过了一会,唐一又说道:“球拍不是伤害人的工具。我还以为,他也喜欢打球。好遗憾。”
唐一很少遇到这么百折不挠、这么难缠的对手,他想着对方可能也和他一样,不想轻易放弃,热爱着挥拍之后有人回应的喜悦。
现在知道了背后残忍的事实,心里空空的。
对方的真实想法永远和自己的猜想背道而驰,这就是唐一在社交的时候经常会面临的困境。
以唐一的语言能力,他表达不出心里更复杂的情感来。他虽然享受着竞争带来的自我价值感,但是他确确实实在享受着竞争的过程,当与他人互相角逐的时候,唐一会被作为一个真正的独立的个体看见。
他的对手会想方设法地研究他、观察他。
他喜欢这种和某个人凝神对望的感觉。
他不关心对方是谁,或者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对方想从自己这里的得到什么。他的对手是他的镜子,他通过对手来看到自己,以此来进行矫正和研究。比起进攻他更擅长防守,他不想过早地结束一场比赛,他需要通过他人才能感知到自己。
羽毛球给了他这种机会。
萧景轩觉得自己似乎干了件坏事,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没事。世界那么大,总会有人和你共鸣的。喜欢打羽毛球的人,也有很多。”
“嗯。”
真是个多事之秋。
两人回到大本营,玩偶服被别的同学拿着,那辆漂亮的小推车也被别的同学征用了,他只能推着一个简陋的小推车在田径场上转悠。
这几天几乎都是这样。
两人没有比赛的时候就会在操场各个角落转悠,犹豫他们班率先采用了流动摊点的战略,扩大了销售范围,销量非常好。萧景轩还有些贱贱的,会故意到生意好的摊点去蹭人流量,他和唐一的小粉丝群们很受用,会积极过来照顾生意,运气好的话可以和两人一起拍照——这种运气好,其实就是大单用户,买得多就可以和两人一起拍照,单独拍也可以。
萧景轩的脸上常常挂着浅浅的笑意。
他这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无神论者,竟然在期待着这一刻的时光可以永恒。
唐一虽然为他们班争得的不少分,可是他们也折损了冯欣怡这名猛将,如果冯欣怡正常发挥的话,加上唐一,他们可以得个第八名,他们班的女生都比较淑女,是脑力型选手,体育竞赛这种很吃亏。
好在还是愉快地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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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卑
林肖说这周末可以拿班费去聚餐,别说他们班搞体育不行,摆地摊卖货还挺在行,这三天的利润还不少。
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年纪轻轻的,不能老被这种世俗的条条框框束缚住。
没想到梁晴跃当晚就回来了,萧景轩不好意思去蹭饭,连忙掉头,但是无奈她过分热情,萧景轩还是硬着头皮进了门,“阿姨好。不好意思,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