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沐浴终究还是没能如白芷所愿。
正所谓抽刀断水水更流,这一次沐浴,袁文绍足足洗了一个半时辰。
白沫四处乱飞,弄得整个房间都是。
小丫头们事后收拾了,半个多时辰,这才结束。
袁文绍躺进已经暖好床。
…………
“寅时正刻,早睡早起,保重身体。”
街面上传来了更夫打更的声音。
袁文绍翻了个身,惊醒了躺在身侧的白芷。白芷窸窸窣窣的穿着衣服,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开始调度袁文绍的房中众人。
过了两刻钟,白芷这才走到袁文绍的床前。
“公子,寅时六刻了,该起了。”
袁文绍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白芷和半夏两个人已经拿着衣服走了进来。
袁文绍从床上起身,伸了个懒腰,随即张开双臂。白芷和半夏走上前服侍袁文绍换上官服。
袁文绍一边享受着丫鬟的服侍。一边在心中吐槽,这王侯公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确实舒服。
但就是这每天四点多就起床,着实令他感到难受。
这才刚过四点,他就得起床,六点多就得到岗,正是一天中最困的时候。
而且从原身的记忆中看,从启蒙后开始读书习武就一直是这个作息。
袁文绍在白芷和半夏的伺候下换了一身苍绿色的公服,挂上自己的官印和犀角腰带,配上两个带着香料的荷包。
袁文绍是北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正七品的差遣。
大周的官服以七种颜色来区分官员,三品以上服紫,四品深红,五品绯红,六品深绿,七品浅绿,八品深青,九品浅青。
白芷在袁文绍左右的袖口袋中放入两个钱袋子。
“公子,右手袖子里面装的是铜钱,左手的里面是一些金银裸子。和一些散碎银子我单独放着,要赏人你也好取。”白芷说着话,一边蹲下身给袁文绍捋了捋衣袍。
“公子可省着些用,上次三十多两银子,您连一旬没到,就给花销了。您一个月的例钱也就这么多。真不知道您的钱都花到什么地方去了。”半夏插嘴到,她管着袁文绍屋里为数不多的月例,和衣服配饰。
他没分府出去,所以每个月的俸禄和补贴,都是交到家里的公账上。
他则是每个月领着十贯的月例,加上他又是在外当官难免有着交际应酬,公中额外贴补了二十贯的茶水钱。加起来相当于他俸禄的四分之一。
“前天请指挥使去了一趟千春楼。”
袁文绍解释了一句,他一边说着一边接过鹿竹递过来的散茶漱口。
然后拿起一个黄花梨木和马尾做成的刷子,蘸上用茯苓熬制而出的古代牙膏。一般富裕人家讲究点的用的大多是牙粉,普通的便以嚼杨柳枝来清洁口腔,所谓的晨嚼尺木就是这么来的。
至于普通庄户人家,一般选择不刷牙,除非实在难以忍受自己的嘴里的味道才刷牙。
所以一副牙齿在古代便能看出这个人富贵与否。
有钱人家吃进去的食物更精细自然对牙齿的磨损就越小,加上经常清洁,一口牙齿能保存完整。
黄花梨木的头部钻毛孔两行,上植马尾。和现代牙刷相比稍微软了一点,但是和现代已经很是相近了。
等着刷完牙,接过木槿递过来的香胰子洗了把脸。
袁文绍的房里,白芷领着一等女使都分例地位最高,二等女使三人分别是鹿竹,木槿,半夏分别管着屋里的衣服,钱财放,吃食,各种零散的琐事还有对小丫鬟们的教导管理,三等女使四人,还有五六个洒扫丫头。外院中四个长随,六个小厮,供他使唤。
其实他的丫鬟在伯爵子弟中也是缩编精简过了的,远没有一个伯爵嫡子应有的排场。
正常像他这种已经成年的伯爵嫡子院里。应该有两个一等丫鬟,四个二等丫鬟,八个三等丫鬟,四个到六个长随,六至十二个可以使唤的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