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瑛叫人过去,杜知春听闻他们在这里,带着谢晏清一块儿来了。
谢晏清这次没人接考,在京都这地界,家人都不在身边,他一切从简,低调着来。
人到了这里,云程跟存银下马车,互相介绍了下,寒暄几句问考试情况。
杜知春说还成,“我觉着跟从前的考试没区别。”
谢晏清也说差不多,“但这次参考的才子多,质量好。”
就不能以平时考试的水平来推算。
都是在考场里待了几天的人,他俩出来后,状态没比程文浩好多少,云程不拉着人多说,跟他们讲“等存山出来,你们都休息两天,回头来家里吃酒。”
存银问谢晏清怎么回去,“你书童都没来”
谢晏清说杜知春叫人送他,“我们考前约好了。”
他路痴的毛病严重,有人送,就不用担心。
目送他们离开,云程不愿意上马车。
考试难度一般,叶存山就不会是因为做不出来题目而被困在里面。
大舅舅说,乡试会试,被面试的概率几乎为零。
因为阅卷分的层级太多,交上去要弥封誊抄対读,再才往房考官那里送,跟之前主考官坐那里收卷子不一样。
这样说来,只能是出岔子了。
最好的结果是,叶存山临时脏了卷面,在紧急誊抄。
更差的,云程还想不出来。
天色渐晚,考场不让续烛。
到点没交卷的,都被扶出。
扶出来的这批书生里,叶存山又是最后一个。
这时外面的人都散了,小摊贩都开始收摊。
他们三人迎过去,问他情况。
叶存山直说晦气,“同一考巷里,有人夹带小抄,跟另一考巷里的人,写了同样的卷子,下来监试官带人排查。”
有人夹带,跟初时进场又不同,这次是结结实实脱光了被人里里外外的检查。扒头又扒耳朵,咯吱窝都不放过。
毛重一点,还要拨开看看是不是在汗毛缝隙里写了字。
考棚的墙皮都抠掉了。
因其他考生还在考,进行时都是单独封一巷。
外面没传出动静,明天才贴告示,宣示那几人的下场。
存银不懂“卷子上写了名字啊,怎么还要牵累你们”
叶存山“因为他自己抄完,还能扔给别人。”
存银“”
叶存山看向6瑛,“劳烦表哥跑一趟了。”
这也没什么。
6瑛跟他们回家,要把马换回来,也有话要带。
家里准备了汤水饭菜,叶存山稍稍垫了肚子后,把情况详细说了下。
他距离舞弊之人比较远,排查时没那么严格,比如他的棉衣还是好的。
离得近的,棉衣都被剪了。还好是最后一场,不然这鬼天气,能活活冻死。
至于考试难度,他跟杜知春俩人一个说法,“经义难,其他题目中规中矩,我按照舅舅提点的,稳妥为主,不求特立独行,要考官眼前一亮,能立马记住我,只求这次能取中,顺利进殿试。”
考前,程太师还跟他重新提了一次,要他切勿贪功冒进。
叶存山已经考中解元,天下学子対大三元的向往不必多说。会试出会员,进了考场,难免会想一搏。
他倒还好,会试争第一的心不强。
该问的都问完,6瑛就跟他们告辞,跟叶存山说,“大舅舅让我告诉你,成绩出来前,你自己安排,记得去看彭先生,其他随意。”
这一场考完,叶存山就没法再去做其他努力了。
不能取中,他从出榜开始,就能去备考下一轮。
这个下一轮,是大学士们出题,考落榜举子,成绩优异的,能去国子监上学。
若能取中,叶存山最后的成绩,也不是他们能左右的。
只有一点能保证,殿试是给进士们排名用,不会再罢黜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