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直到男人按了灯光的总开关,周遭一切瞬间陷入黑暗,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脑袋里却依旧想着那枚胸针的样子。
宋砚珩果然很听话,灯一熄灭,他就安静得仿佛不存在,连翻身都没听见过一下。
许知礼却睡不着了。
又过了会儿,许知礼终于忍不住小声问道:“宋砚珩,你睡了吗?”
顿了几秒,那边传来男人的回应:“还没。”
“你那个胸针,”许知礼依旧忘不了它,“在哪儿买的啊?还挺漂亮的。”
“你喜欢的话——”
许知礼补充道:“想给我男朋友买一个。”
“真是可惜,这个胸针是订做的,”男人的语气急转直下,“应该是买不到了。”
“哦。”
许知礼有点遗憾,没再多说什么,反而是宋砚珩重新挑起话头:“你和你男朋友在一起多长时间了?”
“三个月零八天。”许知礼回答得很快。
许是被他的计数方式惊呆了,宋砚珩久久没再回应他。
不知过了多久,许知礼都快要睡着了,才在睡意朦胧间听到的他的回答。
“还好,”男人的声音莫名干涩,“幸好我很擅长等待。”等什么?
许知礼茫然地思考着,却还没来得及思考出什么结果,就已经进入梦乡。
见自己的话许久没有回应,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约约传来的呼吸声,宋砚珩沉默几秒,从沙上坐起来,看向床上已经睡熟的男人。
借着细碎的光,他透过模糊不清的夜色,认真地描摹着他的五官。
他面对许知礼时向来装的温和又脆弱,眼眸微抬,长长的眼睫垂下,以此来遮住眼中的情绪。
只有宋砚珩自己知道,他不过是为了掩饰心底似藤蔓般疯狂蔓延生长的欲望。
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宋砚珩悄声站起,慢慢地走到了许知礼身边,将自己与他的距离拉近。
想把他关起来。
想让他只属于我。想他爱我。
宋砚珩低垂下眼,强忍住心头那股蠢蠢欲动的欲念,隐藏起漆黑长睫下的阴翳与渴望。
睡梦中,许知礼似乎感觉到有冰凉的物体在自己的脸上滑动,像羽毛,轻柔地抚过他的眼、鼻尖,最后落在唇上。
他觉得痒,不自觉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想把痒意驱赶走。
果然,羽毛很快飘走了,冰凉的触感也从他的脸上消失。
几分钟后,隐约间,许知礼听到了浴室传来的水流声。
动静很小,他听不分明,翻了个身,又很快睡了过去。———因为前一天睡得太晚,许知礼第二天醒来已经快中午了,打着哈欠从床上下来时,余光中看到沙上已经没了人影。
手机里显示有宋砚珩的消息,是早上八点种来的:【我先走了,多谢你昨晚的款待】
后面还配上了一个小猫感动的表情包。
许知礼顺手回了个摆手的小鳄鱼过去。
快洗漱完,许知礼刚打开房门,就在隔壁看见了提着几个塑料打包盒的沈淞易。
他热情地打招呼:“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