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神后期的遁走速度哪怕是沈璧君也要望尘莫及。
沈璧君把璧玉剑抗在肩上,嘎嘎嘲笑道:“藏头露尾,自以为是的老不死,也不打听打听我们这一脉最是君子了,活该挨我一剑。”
为什么沈璧君那么不讨剑阁的喜欢?还不是因为他的师父、师公、太师祖……都把路走窄了。
都说剑修是惹祸精,那他这一脉就是惹祸精中的惹祸精,不仅如此,他们祖祖辈辈都特别阴险,都说自己是君子剑,可是除了贱,哪哪都沾不上边。
剑招君子不器,多好的名字啊,在他们这里就是剑中藏剑,先是光明正大的一剑,紧接着再来一招黯淡无光但杀伤力极强的剑招。
经过边关月的熏陶,沈璧君进化了,他以前是木讷没有开窍的阴险,现在是贱兮兮的阴险,打架前先喊君子慎独到君子不器再到剑中剑,就是那么阴险。
这时候边关月已经炼化完护脉丹,经脉和丹田还是破碎状态,但至少不用担心走一下,经脉会在身体里晃来晃去了。
现在她的身体处于静止的状态,再用天材地宝治愈,想来恢复身体不是难事,难的是去哪搞可以修复经脉和丹田的天材地宝。
边关月给沈璧君竖起大拇指,“强,有我三分风范。”
她现在能布置的五行防御阵其实跟纸糊的没什么区别,对外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只是她静心打坐摒弃了沈璧君的垃圾话。
沈璧君吹了吹额前的头发,矜持地笑了笑:“那是,跟着老大你学了那么久,总得学你几分才气。”
边关月皱着眉去看沈璧君,这家伙现在已经精明到反讽她了吗?
看着沈璧君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边关月又暗暗压下这个猜测。
“走吧,上路。”边关月肩上扛着浮光剑,笑得比沈璧君放肆极了,“去看看荒漠女王长得有多美艳动人。”
沈璧君放出璧玉剑,整个人侧躺在上面,就在边关月身边漂浮着。
边关月往前走一步,他往前飘一步,边关月往前走两步,他就往前飘两步的距离,脑袋还用手肘撑着,贱不嗖嗖的。
握紧了拳头,边关月直接给沈璧君肩膀一拳,磨了磨牙,阴恻恻地问道:“是你飘得太厉害了,还是我提不起剑了?哪有老大在地上走,你在天上得瑟飞的,对老大的敬重呢!”
沈璧君不情不愿地坐起来,小声嘟嘟囔囔,“可是照你这个走法,明年都不一定走到荒漠,女王早就比完找到夫婿,没你什么事了。”
“第一,我只是去看看荒漠女王长得有多美,单纯好奇而已,不要说得像我要对荒漠女王图谋不轨一样。”
“第二,你不是飞得起来吗?也帮我御剑飞行吧。”
沈璧君傻眼:“我怎么帮你飞起来?”
“我站在浮光剑上,你御我的剑不就行了。”边关月看着沈璧君傻了的脸,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多简单的事,放心,我会让浮光剑不那么排斥你的。”
“要是我摔着了,呵呵。”
沈璧君苦着脸:“我尽量。”
操控两把剑一起御剑飞行,他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要是摔了边关月,他铁定会被嘲讽,只能小心再小心,还不敢飞得太高。
边关月坐在浮光剑的一边,一路往西行,目光难免带上几分怅然,却没有回头看,任由浮光剑飞出无极道宗的地盘。
她把手搭在浮光剑的剑柄上,一时之间心绪复杂。
浮光剑是她唯一从无极道宗带走的东西,是她刚踏上修行、走上剑道之时,傅清梧送给她的礼物,也是她时时蕴养的本命剑,哪怕弃了从前所修行的剑道,她也不能弃了浮光剑。
她不是念旧的人,相反,她很喜新厌旧。
只是浮光剑从她六岁时就配到她现在,对她的含义早就不是本命剑那么简单,这也是她唯一放纵自己恋旧的物件。
旁的,她不会回头看了。
浮光掠影……浮光剑,掠影剑,这本是一对神兵利器,可惜不管是剑还是人以后都要形同陌路了。
明心见性
一路上沈璧君和边关月疾速飞行,只是飞得再快也会有人挡路。
而且来的人还非常不讲武德,他们直接来群殴,即使单人武力远远比不上沈璧君,但一轮又一轮下来以后,沈璧君觉得自己抡剑都抡累了,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又跑掉多少漏网之鱼。
若是以前,沈璧君和边关月都不会放任袭杀挑衅自己的人活着,但是现在真不行了,沈璧君杀都杀累了,边关月也看累了。
击退最后一波黑衣人,边关月坐在树枝上,遥望月亮,啧啧称奇,“看来是有人不希望我离开九域十八州。”
沈璧君靠在树上,眼神空洞,超大声地自言自语,“老大你惹事的本事可比我师父大多了,他从剑阁叛逃的时候可没那么多人追杀他。”
看,这就是沈璧君这倒霉玩意为什么被剑阁不喜欢的原因,他非常得瑟地说出来自己师父叛逃的事情,似乎还觉得他师父人缘比边关月好。
可想而知,剑阁对着叛逃之人的弟子,还是这副嘴脸,得多憋屈了。
边关月从树上揪了一个果子,直接砸在沈璧君脑袋上,“你可真是个孝顺徒弟,有你可真是穆文剑君的福气。”
从沈璧君师父的道号看,就知道他们这一脉走的什么风格,只是沈璧君一度走偏,觉得自己练的真的是君子之剑,还是遇到边关月之后被她指出剑道中的别扭,才明悟自己要走的道路。
沈璧君把这当成对他的夸奖,往下一划拉坐在地上,璧玉剑被他随手一扔,整个人很暴躁,“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不怕死的前赴后继?抡大剑抡得我手臂都粗了,我少时练剑都没有那么刻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