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间的妖都要占山为王,不记得是谁说?过了,喜恰这样想着?。
过后几日?,稍作安顿后,喜恰便重新回了地?涌村。
路途上她心不在焉,指尖轻抬点落,一朵灵光熠熠的莲花便生于手中,又轻旋着?叫人目眩神迷,与老村长给她看过的画像上如出?一辙。
最后,她却一顿,忽然想起那画像上的地?涌夫人头上好像系了根金瓣莲的红发带?
“夫人,您来了!”
村口老村长的曾孙正翘首以盼她,一见她的身影,满眼激动地?小跑上前来,“夫人可?曾用过膳?仲辽家中备了饭菜,可?要吃些?”
灵山不杀生,喜恰自出?生起就苦学?辟谷,但她馋,她要说?。
“当?然好呀。”
青年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快,微微一愣,见清冷的仙子唇边含笑,方才小跑几步的热意忽然上脸。
“好、好。”他?忙去喊人。
又一次在地?涌村酒饱饭足后,喜恰叫上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指路,并?着?青年一同出?发除妖。
这山头十里的小妖她用灵力探过虚实,都不成什么气候,是故先前才答应了村民。
但那故弄玄虚的蜈蚣精,她不大看得出?他?的底细修为,反倒是他?一眼看出?她不是寻常妖精,自然当?时不能轻易应声。
溜达一圈,喜恰原本就探了底,叫上村民也?不过叫他?们安心,出?手收服了一些沾染血腥的恶妖,又将?一些初开灵智的妖收为己用,便算解决。
青年的神色也?从最初的警惕惶恐,到如释重负,最后竟轻快雀跃起来。
他?开始激动地?和喜恰说?着?地?涌夫人的传闻。
“夫人,村中都说?您是大地?母神,常居天?门之上,抬手能掀山,覆手能掀海,可?是真的?”
“”她只会打洞,不会这些。
“还有?鬓间三尺红绫如云,一挥逐恶者千里,是如此般?”
喜恰神情迷惑,下意识抚过鬓边。
头顶只有?两个白盈盈的小绒球,没有?画像中的织金红发带就罢了,可?他?这话一说?,她觉得哪里都不舒服,要是真有?那样的法器在她头上,她得多胆颤心惊啊!
凡人的想象叫鼠震惊,喜恰招架不住,将?几人送回村子后忙落荒而逃。
一直到无?底洞门口,她脑子里仍挥之不去那不存在又分外叫人印象深刻的红发带
“大仙!你回来了!”
面前传来熟悉并?与地?涌村村民一样激动的声音,是几日?不见的蜈蚣精。
喜恰身子一僵,往后退了一步。
“上回小道自荐,却未有?具自陈道,吾乃剑南道黄花观主,名?称多目,观下小妖又多称吾为百眼魔君,大仙您呢?”蜈蚣精微微笑道,捋了捋不长的胡须。
难怪先前他?那么好说?话,一下就糊弄走了,原是轻而易举就能找到她的行踪。喜恰微顿片刻,开口道:“我号地?涌夫人。”
蜈蚣精点点头,倒是察觉不出?什么恶意:“夫人方才是去哪里了?小道在此等候有?一会儿了,未得您许可?,不敢擅自进洞。”
“出?去随便走了走。”喜恰含糊着?,开始思考要在洞外布哪些防妖的法阵
“夫人且慢——”蜈蚣精高了音量,一下叫她顿在原地?,“小道给夫人准备了惊喜,还请稍作等候。”
话语刚落,并?未等待,忽来一阵香风漫漫,边角里窜出?七个千娇百媚的美人,轻纱曼摇,眉目含春。
“”喜恰瞪大了眼睛。
蜈蚣精见她目不暇接,笑着?解释道:“这是小道七个自盘丝洞远赴而来的小师妹,她们也?想来见见大仙咳咳,想来随侍夫人左右。”
喜恰一时生出?“人间竟是最离奇”的感受。
华冠丽服的美人们各个光彩照人,但露出?来的肌肤比穿的衣裳多,雪颈玉腿往喜恰眼前晃,晃得她憋红了脸,支吾起来:“慢、慢着?——”
下一句是差点脱口而出?的仙女姐姐,又硬生生顿住。
“我不要人服侍,观主大哥,你快快叫她们离开。”喜恰别扭道,整个人面上从脖子红到耳根,“修仙是件正经事,要静心守志,不能乱、乱来。”
她哪里见过这样热辣奔放的穿着?,虽然的确挺好看的,但还是叫鼠一时难以接受,多看一眼就要羞红了脸。
蜈蚣精却觉得疑惑:“夫人是觉得哪里乱来了?”
他?潜心求道,醉心修仙,一颗道心不知坚守得多好,在他?面前谁能乱来。
七个蜘蛛精也?觉得奇怪,你一言我一语,细声如莺啼,宛转悠扬,仿佛在人心上挠痒痒,越挠越酥麻。
喜恰听得晕乎,且如痴如醉,已经将?眼睛闭得紧紧的,一声不吭。
蜈蚣精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七个师妹,一个是一袭已经捂到领口的白裙,七个是除了领口都没怎么捂的雪肤,突然悟了。
“大仙,你这是害羞了!”
“”
总之,猝不及防的害羞让喜恰整个人迷迷糊糊将?他?们迎进了无?底洞。
因着?才落脚没几天?,无?底洞虽是按灵山她的灵鼠洞草草布置了,却仍显得空落落,蜈蚣精却夸得面不改色。
“夫人高雅,洞府初见空若无?物,细看下来,却又叫人望之心情舒畅啊!难怪夫人得成大道,何日?我才能有?夫人这样的心境”
他?一看就是觉得自己也?快成仙了,所以心情舒畅,喜恰腹诽着?下次一定要把整个洞府全部填满,看看他?该怎么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