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播,不能说。”老友右眼一眨,神秘地笑了起来。
林煦安模仿的,自然是李贤。
去年武则天刚杀青,他回到老家,身上难免有些李贤的痕迹。也就是说,曹仕建去年看上的,很可能是李贤那小子的形象。
阿陆彻底服了,仰头长叹道:“仕建兄遇上你,活该他命中有此一劫。”
千回
大概是晚上十一点多,曹先生赶回宁波。
在来的路上,主治医生已经向他汇报了病房内的情况。
病人一切正常,只是到了晚上,自述头晕想吐,饭也不肯吃,一直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睡觉。会诊结果倾向于脑震荡的后遗症,对这种说不清的毛病,目前也没什么对症的特效药,只能靠静养来恢复。曹仕建将检验报告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心里还是没底,干脆联系上北京的神经科专家,以备不时之需。
连日的操劳奔波让他十分疲累,李楠建议明天再去探望也不迟。
“我只在门口看一眼就走,要是煦安没事,我们还是连夜赶回上海。”
李楠不敢反驳,老板一旦决定的事,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改变。
重新回到熟悉的病房,曹仕建一手撑在门把手上,默默做着心理准备。
自己是长辈。
这次来只是探望生病的朋友,看一眼便走。
然而等他刚推开门,看到林煦安的第一眼,所有心理建设尽数坍塌。
病房里很昏暗,也很安静,床头的监护仪已经关了,没有一点仪器的声音。病人侧躺在床上,伤腿被护士放了下来,身上只盖了一床单薄的被子,整个人缩在被子下,几乎缩成一团。
他们就是这样照顾病人的?病人不想吃饭就不吃,病人不需要监护仪,就把仪器关了?!
曹仕建快步上前,再一细看,更是心惊。
林煦安已经睡着了,一束昏暗的床头灯光照亮了年轻的侧脸,昏黄的灯光下,面容消瘦,唇无血色,比刚入院时憔悴了一大圈。
为什么会这样……
曹仕建的慌乱只是一瞬,以他的阅历,立刻意识到事有反常,背后一定是有人说了假话。骗他的人当然不会是直白单纯的煦安,多半是药企那帮无良商人。
是国药知道了什么,觉得自己会借廉洁办公的名义踢人出局,故意给自己使绊子……还是,罗广信或者周余琮,施压董事会,意图向实控人夺权……
曹先生的修养不错,但不代表这人没有脾气,很多时候,只是觉得生气等于浪费时间,更没必要多费口舌,但这次,着实被小人的欺骗行径气得大动肝火。
他转身疾走出门,朝着助理低喝:“让国药股东滚到这里来!现在!立刻!”
朱助理从来没见过冷静斯文的老板发这么大的脾气,飞快地拿出手机开始找人。与此同时,躲在被子底下的林煦安已经阵脚大乱,一时间又心虚又焦虑,竟是不敢睁开眼睛。
要出来解释吗……
万一曹仕建直接断绝来往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