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离理先将冰淇淋放进冰箱,顺势从冷冻室里取出一瓶刚放进去没几个小时的冰水,拧开灌了两口。
离理喝完水,回头看到相黎罚站一样站在她两步之外,微垂着头,眼睛仍旧落在她身上。
离理拧上瓶盖放在一边,对相黎道:“过来。”
相黎没有抬头,往前走了两步,脚尖抵着离理的脚尖。
“抬头看着我。”离理。
相黎抬头看了一眼又迅速低下头。
离理伸出手,她的手很白,手指纤细,指甲修剪整整齐齐,最近没有做美甲,指甲是健康的粉红色。她将手伸到相黎视野里,然后缓缓上抬。离理的动作很慢,给足相黎后退的时间,但他没有动,于是离理的手就摸到了相黎的下颌线。
她轻柔抚摸两下,顺着下颌线摸到他的下巴,勾着相黎的下巴,让他靠近她,让他看着她。
离理的力气并不大,相黎顺着她的力气抬头,凑近离理的脸颊,眼睛依旧垂着。
“伸手扶着冰箱,别摔了。”离理道。
相黎听话伸出两只手,从离理身体两侧穿过,扶着冰箱。
但他的眼睛还垂着,看视线的方向,盯得是离理的脖颈。
“你听到刘医生的话了是吗?”
离理没有再逼迫相黎看着她,直接开始正式谈话。
“刘医生的话,我并不赞同,也不会因此离开你。”
离理想了一路,她还是不认为相黎会伤害她,相反从现在这个结果来看,反而是她对相黎造成了伤害。
她不可能在现在离开相黎,让他自生自灭。
当然,如果,相黎真的会威胁到她的生命或者财产,她也只能忍痛割爱。
可目前相黎没有这种倾向,在去看医生之前,相黎的表现跟之前其实没有太大差别,只是黏人的更明面。
相黎睫毛颤了颤,身体不由更贴近离理,但是他依旧没有抬头。
离理就明白,有害怕她离开的原因,但他现在这个样子,并不是这个原因导致的。
最起码,这不是主要原因。
也是,不然分手那会儿就这样了,何必拖到现在?
离理想了想道:“相黎,每个人都有自己难以启齿的事情,这是正常的,因为人是独立的个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但大多数情况下,涉及到两个人的时候,一个人没有办法解决的时候……需要跟伴侣沟通的时候,是需要坦白的。”
“没有人是另一个人肚子里的蛔虫,能清楚对方每一个想法。”
“我没办法一直去猜你为什么痛苦,也不能保证会一直是心疼的情绪看待你的痛苦。”她温柔地冷漠说道,“现在,告诉我,你需要我的帮助吗?”
相黎顺着离理的手前倾倒在离理身上。
离理眼疾手快手指划过相黎脖颈伸到他脑后,才没有因为他突然的动作掐了他的脖子。
“相黎?”
相黎身体剧烈颤抖着,埋在离理肩窝脸庞,眼泪很快浸透离理的肩头的布料,他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却给离理一种喘不上气的崩溃。
离理另一只手扶住他的后腰,用搭在脑后的手轻轻揉捏着他的后颈,试图安抚他的情绪,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相黎丝毫没有平复的迹象。
离理怕他真的哭晕过去,揉捏着后颈的手微微用力,强硬道:“抬头,张口跟我……”呼吸。
话没说完,她感觉肩膀的压力倏地消失,不等她反应过来,她感觉到左侧颈部有温热、湿滑的触感划过,温热离去冷风拂过激得她打了个冷颤。
“理理理理理理……”
眼泪滴在她湿热的脖颈上,随后更热更湿的呼吸打在肌肤上,不等离理把头后仰偏过去,“……理理理理理理……”
他急切狂热又恐惧不安的声音含糊不清,吞食在撕磨皮肉的口齿之中。
离理被迫拉直侧颈,捏着相黎后颈的手用力掐捏着,放在后腰的手顺着衣角伸进去,在触碰到冰凉的肌肤的瞬间,离理感受到脚踝有什么滑腻柔软凉黏的东西缠绕攀爬。
她猛地惊醒。
“相黎?”
相黎身体紧紧贴着离理,噙着眼泪,含着皮肉,尖锐的牙齿收起锋利撕咬摩挲着……不够,不够,他开始吸吮舔舐……不够,不够……
“相黎!”
离理扯着他的头发,将他扯开。
相黎睫毛挂着泪珠,目光迷离茫然,嘴巴无意识呼唤着,“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