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苒青坐在桌案前,想着应该给赵远筳写封回信,当她拿起笔,却又不知道要回什么。于是,她只好写了些祝贺康王成婚的话,让赵远筳代为传达,还写了一些祝福的话,便让丫鬟将信送出去了。
天快黑的时候,苏致渊和宁翊才醒了过来,喝过醒酒汤后,便有人去了苏苒青的院子里禀报了。
苏苒青走进了房间,说道:“哥哥,大公子,你们休息好了吗?”
“青儿来了?好久没有这么畅快地喝酒了,确实有点不习惯。”苏致渊抚着额头说道。
“哥哥和大公子许久未见,一时高兴也是正常,只是今日有些太贪杯了,我担心你们的身体吃不消。”苏苒青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说道。
“二小姐说的是,今日已经叨扰许久,再不回去,我那弟弟又该出来寻我了。”宁翊不好意思地说道。
“大公子和二公子的感情真是好呢!”苏苒青笑着说道。
“可能是因为我们幼年丧母,父亲作为城主,一直忙着没有时间照顾我们,作为兄长,照顾弟弟的重任就放在我的肩上。我从小对他就十分宠溺,他现在的纨绔性子也是我的责任,是我没有教育好他,真是惭愧!”
“宁兄何出此言?你们兄弟俩差不了几岁,不该把这些归咎到你一个人的身上,况且二公子只是平日里爱玩了些,无伤大雅。”苏致渊说道。
“借苏兄的吉言,时辰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咱们改日再聚。”
宁翊起身要走,苏致渊和苏苒青也起身,一同将他送出了苏府。
几日后,宁家兄弟的衣裳做好了,苏苒青便命人将其送去了府上,自己则是留在家中作起画来。
她画着画着,现那个人的脸在记忆中逐渐清晰,直到一幅画作完成,她才恍然大悟,苦笑道:“都这么久了,我居然提笔还是只会画那个人,原来,他的轮廓在我心里,从未模糊。”
宣王府,书房内。
宣王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个带锁的匣子,他用钥匙打开匣子,里面放着数不清的信件和一幅幅画。他走到桌案前,将刚画好的画收在里面,又将信一封一封地打开,看了起来。
回忆的片段扣动心弦,让他想起了曾经他们在王府里的那段时光,纯粹而朴实,那是他回不去的痛,也是他负了她的韶华。
迟苓悦站在书房门口静静地看着他,她知道他又开始思念了。她来时没有让信宴通禀,也没有带丫鬟,只是默默地转身走开了。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宣王才锁好匣子,将其重新放了回去。
信宴见主子从书房里走出来了,说道:“王爷,今日王妃来过。”
“哦?怎么没人通禀?”
“王妃来时,正好撞见您在……在想事情,就没有让属下通禀,而是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宣王回头看了眼书房,想了想,说道:“你去传个话儿,就说今日我要去王妃那里用晚膳。”
“是,属下这就去办。”
宣王见信宴已走远,便走去了江篱的小院。
“你在做什么呢?”宣王见江篱专心地鼓捣着药材,问道。
“珏旻,你来了,快进来坐吧,我再看看这些药材,马上就好啊。”
宣王坐了下来,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只见江篱把药材分好后,开始熬了起来,拍了拍手上残留的药渣,说道:“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没事,就是突然想过来看看。”
“我这里可除了药房就没别的了,难不成你是来看我熬药的?”江篱说着便坐了下来。
“我还没问你呢,好好的给谁熬药呢?”
“还不是小苒青,她……”江篱突然想起什么,将话又咽了回去。
“苒青?她怎么了?”
“她怎么样,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留了暗卫在苏府打探消息的事,你还能不知道她的近况?”
“我只是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珏旻,你都成婚了,就她去吧,她过的好与不好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再说了,我听赵昀说起过,她现在在苏家也是能独当一面的二小姐,那喜欢她的人都排队都排到城外去了,你还抓着过去不放,岂不是伤了自己,也伤了别人。”
“大道理我都懂,我就是听暗卫报了她最近的消息,感到担心和害怕,我怕她会遇人不淑,又怕她会……”
“哎呀,珏旻,你遇事不是挺果断的嘛,怎么一到她这儿就畏畏尾了起来。你若是想关心她,大可大大方方地去找她;你若是不想负了王妃,就忘记前尘,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像你这样左右摇摆,叫迟苓悦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