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打量着房间,还是原来的样子,庭院中也是花木葱茏,侯府仍是一片锦绣繁华。
这时,贴身丫鬟春鹂,一脸高兴采烈地走进来。
春鹂是侯府的家生奴婢,从她嫁进来那天起,就一直随侍在她身边,那场血灾来临时,她与父母也一起被杀害了。
沈妙甯看着她活生生的样子,正愣怔间,春鹂叫了起来,“少夫人,世子爷打了胜仗,今天回京了!”
她这才明白,原来自己重生了,谢北潋刚刚从边疆大胜归来,所有的人都活着,噩运还没有降临!
沈妙甯无比欣慰,重活一世,她不仅要好好爱谢北潋,还要力挽狂澜,保住谢家的荣华富贵,粉碎皇帝的阴谋。
她正要奔出门找谢北潋,春鹂拉住了她,神情也暗淡下来。
“少夫人,世子爷还没有回府,他带回来了一个年轻女人,正在西山的汤池浴沐洗尘。”
沈妙甯惊住了,半晌,哀然一笑。
原想这一生好好爱谢北潋,然而随着这个女人从天而降,谢北潋已不爱她了。
她从春鹂的叙述中,得知那个女人叫林瑟瑟,是谢北潋在回归途中遇到的,当时她赤身祼体躺在沙丘上,气息奄奄,谢北潋脱下战袍遮住,将她带上路了。
这林瑟瑟生得杨柳细腰,瓜子小脸,颇有几分姿色,而且会唱各种新奇的曲子,军营中都在津津乐道,谢北潋也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如今人还没回来,他就命人收拾了景阳院一处厢房,准备将林瑟瑟养在身边,以便于日日厮守,夜夜缠绵。
是夜,清平侯府灯火辉煌,喜气洋洋。
谢北潋沐浴后去宫中复旨,不仅受到皇帝嘉赏,还被封为骠骑将军,于是府中大摆宴席庆贺。
而从进府到现在,谢北潋压根没踏进她的院子,没来看她一眼。
前厅灯火阑珊,欢声笑语渐渐低下去,大概宴席散了。
沈妙甯沐浴完后,穿了一袭石榴红抹胸纱裙,外披了一件白貂裘,坐到妆台前。
素面朝天的她犹如清水出芙蓉,凝脂般的肌肤白皙水润,胸前丰盈圆润的春光,在那抹红纱下喷之欲出。
春鹂取下她鬓边的花钿簪子,一边自言自语,“这事真是太蹊跷了,大漠荒无人烟,烽火连绵,怎么会有一个女人出现在那里?”
她冲着景阳院的方向,语气愤怒起来,“我看一定是个狐狸精,不然世子爷那样英明神武的人,怎么会被她缠住?”
沈妙甯蹙紧了眉,难掩心头的失落,对春鹂说,“我累了,你也回房休息吧。”
春鹂心想世子爷今晚肯定不会过来,要去陪那个狐狸精了,就掩上门走了。
沈妙甯正要上床,这时关好的门,猛地被人一脚踹开了。
她回眸一看,惊喜地叫起来,“谢北潋,你来了!”
她看着灯光下的男子,一袭雪青色的长袍,束着和田玉带,剑眉星目,气宇轩昂。
重活一世见到他,哪怕他变了心,她依然难掩激动。
谢北潋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酒气,看来是喝醉了,毕竟受封又收妾,是个非常喜庆的日子。
他瞥了一眼面前肌骨丰莹的美人,眸中闪过一丝惊艳,但随即就冷漠下来,“要不是母亲相逼,我才不会踏进这里。”
沈妙甯深感愧疚,虽然这三年婚姻中,她对公婆不冷不热,但婆母姚氏一直很照顾她。
还体恤她独守空闺不易,即便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也主动维护她的清白。
谢北潋刚在榻上坐下,忽然丹田缓缓生起一股燥热感,产生了一种异常的渴念。
他回想起刚才宴席上,有个婢女送过来一壶梅子酒,立刻就怀疑那酒中下了**。
“沈妙甯,你居然敢暗算我,现在这么饥渴了?”
男人面庞炙热,眼眸赤红,死死地盯着她,好像一头随时发起攻击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