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齊家劇烈喘息著,把登山鎬收了起來,隨即招呼了張世傑一聲:「快,抱著我!」
張世傑不知道她要做什麼,還以為就這麼往下跳呢。
他一臉視死如歸地抱住了霍齊家:「好,我陪你一起跳。」
霍齊家哭笑不得,傻不傻啊,不會死的!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猛地跳離了這座小平台。
她第一時間將降落傘拉開,好在她是學工科的,腦子靈活,光是看了眼圖紙和使用說明就操作成功了。
就是可惜,山間風大,最終落點不算完美,沒能落在水裡,而是掛在了接近地面的一株大樹上。
降落傘的繩索和安全繩纏繞在了一起,霍齊家趕緊掏出一把軍刀,將繩索割斷。
大樹是斜著生長在峭壁上的,從這裡到下面還有十米的距離。
霍齊家用手電照了照,最近水位低,大樹的正下方是裸露在外的河床,上面全是碎石,有水的地方還在兩米開外。
要是就這麼跳下去,肯定摔出事來。
好在樹上還有繩索,她趕緊把斷開的繩索重接了起來,一頭系在樹上,一頭綁在腰間,先把張世傑送了下去。
然後才是她自己。
落地的瞬間,張世傑下意識伸手託了她一把,卻叫她趕緊推開了:「傑哥,趕緊的,我這還有漂流筏,走,我們順著江水逃出去。」
張世傑見她還是躲著自己,心裡多少有點難受。
不過能出來就很不錯了,他沉默地跟了上去,眼睜睜看著她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個漂流筏,正坐在上面沖他招手。
他笑了笑,心裡有個預感,這恐怕是他這輩子最後一次離她這麼近了。
他沉默地走了過來,坐下後接住了她丟過來的止血繃帶,他給自己做了個簡單的包紮,隨後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的背影,陷入難以排解的孤獨和傷感之中。
小木屋裡,孟恬恬又又又轉了過來,沒想到,這次正好被抓了個現行。
窗外月色正好,房內良人不寐。
她撲扇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為自己荒誕的舉動找藉口。
只得硬著頭皮,倒打一耙:「你不好好睡覺你看我做什麼?」
「我是想睡呢,不過某人不讓。」鄭長榮忍不了了,這都快兩個小時了,懷裡的小媳婦就跟個跳蚤似的,一會兒轉過來,一會兒轉過去,要是只是這樣也就罷了。
偏偏她時不時上手揩一把油水,不是親他就是摸他,剛剛甚至……
甚至無意中找到了他黑痣上的一根汗毛,小爪子不安生,一個勁地拽著玩。
拽著玩就算了,還躲在他懷裡偷著樂。
真當他是病貓嗎?
他要是再忍下去,搞不好等會她就要來拔他的汗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