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木做的。”那人伸过来,“喜欢就送给你。”
也不至于想要。她接过细细观赏,这扇面上的景色应该是某处仙山,栩栩如生又独具个人风格,定是出自大家之手,边上用很是工整的笔迹题诗:休言半纸无多重,万斛离愁尽耐担。
是句情诗啊。
“这是我母亲留下的。”
那她更不能收了。“那这画和诗都是你母君画的?”
他表情未变,仍是温和:“山水是她画的,字是我父亲写的。她将这扇子赠与我父亲没多久便走了。”而他当时还不满三个月。
怎么不早点拿出来,说不定能根据这画风找到呢。
他看出那姑娘眉眼中的意思,又笑道:“要是拿出来她定然就知道……是我这个半神半魔的儿子来找她了,或许她根本不想见我呢。”若是在恨些,说不定直接举报他了。
“那你有没有问你父君,她当年为什么走啊?”
林若抿口清茶,讥笑:“听说是跟另一个神族跑了……”所以那种女人的东西他也不稀罕。
问到人家伤心事了她赶紧道了个歉,又接着:“没关系,我认识凤族的一位老画师,兴许他知道这出自何人之手,我们现在去问问吧……就在这九重天的百鸣城,他叫晏子。”
这小丫头人脉还挺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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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鸣城·素然斋
这老人家有头白,身子佝偻,年纪大走起路来也有些颠簸,小姑娘说现在曾为其治疗过痛伤风,同为火系术师还曾一起探讨过咒法,此外这位还是古琴爱好者,她二人偶尔也会合奏,玩久了二人便成了忘年之交。
年纪大了视力也不好,贴着那扇子盯了半晌,眉头夹杂在沟纹中,让她有些看不透。
那晏子摘了眼睛,又坐下沏茶,见这对面二人,礼貌性问了句这位是谁。
“他是我小师叔。”
“哦……”那老爷爷答得慢,喘了半天气,又拿起扇子,“依老朽之见,这精巧的布色以及轻快的线迹,大有可能是茶木派的风格,这种画法如今不大常见,即便是十八万年前,也只有茶木族与雷族综支善画。”说完又大喘粗气。
这样他们的调查方向不是完全错了吗,白白查了这么久。
“咳咳,不过这位大师画技高,若是去茶木族打听打听,说不定能问出是何人。”
“您可知道这儿画的是哪里?”冰灵问。
“应该是人界的不周山吧……”
那应该没什么参考价值了吧,林若也说过他父母是在不周山相识的。“那您可认得一个叫阿紫的女子,她现在应该……二十万岁左右。”
老头子年纪大了哪还记得什么姑娘,摇摇头,回了句抱歉。
二人作揖,将带来的仙草留下这便又回了药神阁养神轩。
“怎么没听你说过会弹琴?”那林若忽然问。
这叫才不外露,而且比起乐神的天籁,她这属于噪音。“三师叔是乐神,我当然会弹琴了,我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住在他那儿。”
这小姑娘也算是多才多艺啊。“愿意弹给我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