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烧多久了?吃药没?”
“吃东西没……”
路行舟没力气答,因为心口发软,和免疫系统疯杀过后的身子一样。
万有引力在支配,身体倾斜,路行舟低头倒在了白子逸肩上。
这样好多了。
双手抓着白子逸的衣摆,路行舟慢吞吞喃喃又喃喃。
“对不起,我睡过了。”
“我有点难受……”
“下次我再陪你看电影吧,好不好?”
错觉么?咚咚咚的是什么?自己的么?还是白子逸的?
不清楚了。
路行舟只知道暖呼呼靠近了他,白子逸拥住他,顺着他的背,然后他就到了505。
厨房咕嘟咕嘟冒出食物的香气,路行舟窝在沙发飘忽忽,回过神来,手机正震得欢。
肖凡的电话。
路行舟接起,清清嗓子:“喂……”
“在家么?有人要来天然气管道安全检查。”
“好。什么时候?”
“……你感冒了?”
“嗯。”
“严重么?”
“没事。我睡睡就好。”
“那我让他们过两天再来……你吃饭怎么办?李姨不是请假了?”
吃饭的事已经有人给他操心上了。
肖凡挂电话的时候,白子逸端出了清粥小菜。
味觉有些失灵,但白子逸的粥熬得绵密,再没胃口路行舟也干掉了一大碗。饭后坐了坐,白子逸盯着他吃下一把药,随便放了部剧。
半集过去,路行舟才发现少了点什么。
“黑熊精呢?”
“被小母狗看上配种去了,过几天会给我送回来。”
路行舟笑笑,有一搭没一搭聊起天。没多久药劲上来,路行舟半躺在l型沙发里撑不住眼皮,一睡就到了傍晚。
不烧了,头也不疼了。
缓过刚醒的迷糊劲,路行舟感到垂在身侧的手背毛毛的。坐身,顺着低眼,手边一个头顶挨着他。
白子逸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蜷在沙发睡着了,呼吸平缓,脸被枕着的小羊挤得变形,嘴也微微嘟着。
好玩似的,路行舟戳了戳。大半个下午似乎做梦一般的情景渐渐回笼,“戳”也随之变成无意识地轻划。
从颧骨到颊,划过下颌,往回,路行舟摸上了软软的发丝。
周围静得仿佛没了时间,余晖入侵阳台,甩掉暑气的风悠悠抚过窗口,吹得白色纱帘飘动。